昨天下午在二姨家聚餐,大家喝得正起兴,发现酒没了,二姨夫穿衣服正要下楼去买,我去打开他们家酒柜,问二姨夫这酒柜里不是有酒吗?二姨夫回头一看,笑着摆摆手说:"那些酒是留着过年和招待贵客用的,平时咱们自家人喝,随便买点就行。" 昨天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爬进二姨家的客厅,红木茶几上的凉拌木耳还冒着热气,酒瓶子已经空了三个。 二姨夫扯了扯卡在沙发缝里的外套下摆,啤酒沫沾在他鼻尖上,"我下楼买箱啤酒,你们先吃着。" 我顺手拉开客厅角落的酒柜——玻璃门后面,暗红的葡萄酒瓶整整齐齐码在第二层,瓶身蒙着层薄灰,像被遗忘了的秘密。 "二姨夫,这儿不是有酒吗?"我敲了敲玻璃,酒柜里的射灯突然亮起来,把标签上的"三十年陈酿"照得清清楚楚。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酒气混着烟草味扑过来,看见酒柜的瞬间却突然笑了,眼角堆起的褶子里藏着点不好意思:"那些是留着过年和招待贵客的,咱们自家人喝,随便买点就行。" 我摸着冰凉的玻璃门没说话。酒酣耳热时的喧闹突然低了半拍,二姨正往火锅里下肥牛卷,蒸汽模糊了她"哎呀买什么买"的抱怨声。 这酒柜在客厅摆了五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它亮灯。记得去年春节,表哥们带着生意伙伴来拜年,二姨夫就是从这里搬出那瓶包装华贵的白酒,双手递过去时腰弯得像张弓。 可现在他宁愿套着沾了油渍的棉袄跑下楼,也不肯动酒柜里的存货。是觉得我们不配喝,还是早把"自家人"划进了"不必讲究"的范畴? 酒柜最底层藏着小半瓶茅台,瓶口的红丝带褪色成了粉白色。那是二姨夫六十大寿时,我爸送的礼物,当时他宝贝得亲自擦了三遍酒柜才摆进去。 "其实楼下便利店的青岛啤酒就挺好。"二姨夫已经换好了鞋,防盗门被他带得"哐当"响。我望着酒柜里那些沉默的酒瓶,突然想起小时候去他家,他总把水果糖藏在衣柜最上层的铁盒里,说要等我考了双百才给吃——可后来我拿着满分试卷回家,铁盒里的糖早就化得黏成一团。 原来大人的爱总带着点"延迟满足"的固执。他们把最好的东西锁起来,等着一个完美的时刻,却忘了生活里最珍贵的瞬间,往往就藏在这些"随便买点"的平常里。 二姨夫拎着两箱啤酒回来时,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他拧开瓶盖往我杯子里倒,泡沫溢出来溅在手腕上,混着他袖口磨出的毛边一起晃。 "你说这些酒留着有啥用?万一放坏了呢?"我突然问。 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喉结动了动:"放不坏的,好酒越陈越香。" 可那些被等待消耗的时光,真的能被酒的醇香弥补吗?我们总以为珍贵的东西要留给特殊的人,却忽略了最特殊的人,其实每天都在陪我们吃着最普通的饭。 酒柜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玻璃门映出客厅里晃动的人影。二姨夫正给二姨夹她最爱吃的鱼丸,筷子上还沾着刚才开啤酒时溅的酒沫。 或许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那些被精心收藏的酒,就像我们对未来的期待;而眼前这杯冒着泡的啤酒,则是真实可触的温暖。你会为了期待忽略温暖吗? 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煮着,二姨夫的笑声混着酒气飘过来。我偷偷又看了眼酒柜,在心里默默说:等下次过年,我一定要第一个冲进厨房,把那些"贵客专享"的酒全打开——毕竟在我心里,能和二姨夫碰着啤酒瓶傻笑的时刻,早就胜过了所有"贵客临门"的隆重。 酒柜的玻璃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里面的酒还站在原地。二姨夫揣着钱包噔噔噔下楼的脚步声里,客厅里碰杯声又响起来,比刚才更热闹了些。
昨天下午在二姨家聚餐,大家喝得正起兴,发现酒没了,二姨夫穿衣服正要下楼去买,我去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13 18: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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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0xxx27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死乞白赖的不走,人家都不把你当个玩意!还自视甚高还恬着个脸期待下一次受辱?真有你的!
Wangpaishan
真没有边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