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现在的女人现实，可我发现有些女人是不得不现实。昨天晚上在网上和一个女人聊天，

都说现在的女人现实，可我发现有些女人是不得不现实。昨天晚上在网上和一个女人聊天，开始不咸不淡的聊了会儿，慢慢的话题越来越深入了。她说她是丧偶，老公走的第一年她始终沉浸在痛苦中出不来，整天浑浑噩噩的她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昨晚刷社交软件，随手点开一个头像——灰扑扑的，像没洗干净的玻璃，和那些精致自拍格格不入。 我发“晚上好”，她回“刚吃完剩面条”，对话框里飘着烟火气，像两个陌生人在楼道里遇见，随口聊了句天气。 手边玻璃杯里的柠檬水早冷透了，冰块化得只剩个尖儿，屏幕光在杯壁上晃，碎成一小片一小片的亮。 她突然说：“你信不信，人真的会被困在某个时刻？” 我愣了下，回“比如考试忘带笔？”想缓和气氛，她却没接茬，隔了半分钟，对话框跳出一行字：“我老公走的第一年，我就是。” 原来那头像不是没洗干净，是蒙着层雾——就像她当时的日子，怎么擦都擦不亮。 她说那段时间，每天醒了就坐沙发上，盯着茶几上他没喝完的半罐可乐发呆，罐子上的水珠顺着桌腿往下滴，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她就那么看着，从天亮到天黑。 “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她打字很慢，标点符号都带着迟疑，“感觉自己被关在个没窗户的房间里，黑得能摸到墙皮上的霉斑，怎么喊都没人应——你试过在梦里找厕所吗？明明很急，却怎么也找不到，就是那种绝望。” 我以前总听人说“现在的女人都现实”，彩礼、房子、存款，条条框框列得比简历还清楚。 可她不是。 她不是现实，是被现实按着头，不得不看清失去的重量——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是那个会在雨天提前站在公司楼下、手里举着两把伞的人，是睡前会轻轻掖好我被角、说“晚安，明天给你煎溏心蛋”的人，是她喊“老公”时，会有人笑着回头的那个声音。 那些具体的、带着温度的细节突然没了，房间可不就黑了？光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照。 你说，那些被我们叫做“现实”的东西，会不会其实是某个人藏在坚强外壳下的，一点不敢让人看见的伤口？ 她后来告诉我，有次半夜发烧，挣扎着爬起来找药，看见床头柜上他以前放降压药的小盒子，突然就蹲在地上哭了——不是哭生病没人照顾，是哭那个会把她的感冒药和温水一起递过来的人，再也不会在她喊“难受”的时候，摸她的额头说“傻不傻，又着凉了”。 对话框沉默了五分钟，久到我以为她下线了。 然后她发：“谢谢你听我说。” 我说“不客气”，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她让我知道，有些“现实”不是冷漠，是摔碎了之后，蹲在地上一片片捡碎片的疼。 她最后说：“其实黑暗房间里，不是没有出口，是我忘了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刚才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好像摸到了。” 我看着屏幕，突然觉得手里的玻璃杯没那么凉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来，刚好落在杯口，晃出一圈小小的、暖融融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