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帘缝漏进来，落在女友小米的发梢上，她还蜷在我怀里睡，呼吸轻得像羽毛。我盯

晨光从窗帘缝漏进来，落在女友小米的发梢上，她还蜷在我怀里睡，呼吸轻得像羽毛。我盯着她的侧脸，睫毛很长，鼻尖微微翘着，是我以前总爱捏的样子。可下一秒，脑子里突然窜出另一张脸 —— 闺蜜林珊的，那晚她眼里的水汽、慌乱的手，还有事后沉默着递过来的纸巾，像针一样扎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她动了动，睫毛颤了颤，醒了。“看我干嘛？”声音有点哑，带着刚睡醒的黏糊劲儿，手伸过来捏我下巴，“做噩梦了？脸色跟鬼似的。” 我赶紧把视线挪开，假装看窗帘上的破洞：“没，就是……睡得不沉。” 手心里全是汗，昨晚没睡好是真的，闭着眼全是那晚的片段在倒带——林珊的香水味混着酒气，她靠在我肩上哭，说小米最近总忽略她，我本来是去劝架的，怎么就滚到床上了？现在想起来，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今天周末，要不我们去吃巷口那家生煎包？你上次说想吃来着。” 我心里一揪。那家生煎包是我们仨以前常去的，林珊每次都要多加两份醋。现在听见这名字，我胃里直反酸。“不了吧，”我找借口，“有点不想动，叫外卖就行。” 她没多想，点点头，拿起手机刷外卖软件。我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脑子里全是林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天早上她先走的，没说一句话，我甚至不敢给她发消息，怕留下记录，更怕她回点什么，让我更崩溃。 手机震了一下，是微信消息。我心脏骤停，赶紧拿起来看，还好，是同事问工作的事。我松了口气，回了句“周一说”，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小米凑过来，头靠在我胳膊上：“你看这个，新开的奶茶店，买一送一，要不要点？” 她把手机举到我眼前，屏幕上是两杯奶茶的图片，旁边配着“闺蜜同行更优惠”的字。 我眼睛像被烫了一下，猛地别开脸：“不喝，太甜了。” 她愣了一下，放下手机：“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没怎么，”我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洗漱。” 我几乎是逃进了卫生间，关上门，镜子里的人脸色蜡黄，眼下挂着黑眼圈，眼神躲闪，像个做贼的。没错，我就是个贼，偷了小米最在乎的东西——她对我和林珊的信任。 刷牙的时候，手机又震了，这次是短信。我手一抖，牙膏沫掉在地上。拿起手机，陌生号码，但内容我一看就知道是谁发的：“晚上出来一趟，有些事要跟你说清楚。” 是林珊。她换了号码联系我。我盯着那行字，手指冰凉，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是要摊牌，还是要威胁？或者，她也跟我一样，被愧疚折磨得快疯了？ 洗完脸出来，小米已经点好了外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我们以前一起追的剧。她看见我，笑了笑：“快来，正好演到你最喜欢的那段。” 她笑得那么干净，眼睛亮亮的，一点没察觉我的异常。我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她自然地靠过来，头枕在我腿上。我僵硬地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摸她的头发，可手举到一半，又停住了。 那晚林珊的脸又冒了出来，和小米的笑容重叠在一起，像两把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却觉得更窒息了。晚上见了林珊，又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但我知道，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