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时候,全身插满弹片,体内的血液几近流干,已无法满足心脏正常跳动,医生宣布,我已死亡……”李陶雄,1981年入伍,1984年5月9日,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为救战友,被敌军炸弹炸伤牺牲。部队给他家里发了烈士证书,家人悲痛,没想到,78天后,钢铁英雄李陶雄又苏醒了过来。 1984年,边境那边又闹得厉害,越南那边老是越界挑事,占着咱们一些高地不走,上级决定收复老山一带,广西方向的部队负责牵制,拿下扣茅山这类点位,减轻云南部队压力。李陶雄他们师就接到命令,尖刀班冲在前头,夜里摸黑前进,排雷切断敌人后路。扣茅山地形复杂,敌人修了不少工事,地雷埋得到处都是,李陶雄带人小心往前推进,解决哨兵,切断警报线,配合主力攻主峰。仗打得挺顺,几小时就把主峰拿下来了。之后他们连接防阵地,老山那边也传捷报,任务基本完成,就准备撤。 谁知道5月9日撤退时候,敌人炮火突然盖过来,李陶雄看到一个战友站那儿没动弹——那战友耳朵之前伤过,听力不行——他赶紧过去推人,自己正好挨了一炮。弹片全扎身上,血流一大片,战友把他抬下去,送到前线救护所,医生检查心跳没了,瞳孔散大,就宣布人不行了。战友们难受坏了,用热水擦身子,换新军装,放塑料袋里准备后送。家里那边也接到通知,发了烈士证书,老爹老妈哭得死去活来,还去陵园看过“坟”。 遗体送到广西一家医院,又检查一遍,还是没生命迹象,准备运后方处理。抬上车时候,奇怪了,滑下来两次,护士郑英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拉开袋子,看眼睛睁着,按都按不上,手一摸胸口,还有点温热,赶紧喊人抬回抢救室。医生输了2500毫升血,心脏居然又跳起来了,虽然人还昏迷着,但算捡回一条命。医院条件不够,上级安排直升机转院,飞机起飞没多久,越南飞机过来想拦截,咱们空军出动几架战机护航,把他们赶跑了。 转到后方大医院,领导从全国几大军医大学调专家,组成专组,24小时守着。手术做了好多次,一百多块弹片取出来,有的靠近肝肾胆这些地方,取不了,只能留身上。伤口发炎高烧,护士天天清理,换药翻身,硬是熬过去。整整昏迷78天,1984年7月26日,李陶雄终于睁眼醒了,第一句话还问阵地守住了没,战友们怎么样。醒过来检查,左眼瞎了,右眼视力就0.5,走路也一瘸一拐,身上留着一百多块弹片。 部队给他记了二等功,烈士的事自然撤销,家人从悲痛变成高兴。他后来退伍转业,安排地方工作,娶媳妇生娃,日子过得平平常常。弹片在身上疼起来要命,尤其是换天气,但他从不吭声,每年还去看看当年救他的郑护士,带点东西感谢人家。那些年边境仗打得苦,牺牲的战友多得数不过来,李陶雄常说,自己能活着已经是老天开眼,比起埋在山里的兄弟,这点残疾算啥。部队和国家没忘他,优待政策都有,他也低调得很,就这么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但那段经历,谁听谁都服,这才是真汉子,真战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