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蜜上周生了个八斤的大胖小子，昨天我去看她和宝宝，却感觉有点不对劲，在我的印象里，刚生下来的婴儿，皮肤应该是粉粉嫩嫩的，可闺蜜的宝宝皮肤颜色却黑黑的。我拎着果篮走进病房时，闺蜜正靠在床头喂奶，宝宝闭着眼睛，小嘴巴一鼓一鼓的，后脑勺的胎发又黑又密。 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奶香，阳光斜斜切过窗帘，在闺蜜米白色的月子服上落了片暖黄。 我拎着果篮站在病房门口时，她正靠在床头喂奶。 宝宝闭着眼，小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她左手托着宝宝的小脑袋，右手轻轻拍着后背——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奶渍。 我走近了才看清，宝宝的皮肤不是我想的粉白，是那种带着点灰调的深褐，像刚从土里挖出的新鲜土豆，敦实又透着股健康的劲儿。 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怎么会是这样的？ 我把果篮放在床头柜，目光忍不住在宝宝脸上打转。他的眉毛淡淡的，睫毛却长得很，像两把小扇子盖着眼睑，鼻梁塌塌的，小嘴巴周围还沾着一圈奶沫。 “看傻啦？”闺蜜笑出声，声音有点哑，“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以为会是……嗯，像糯米团子那种。” 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宝宝的脸颊：“刚出生都这样，胎脂还没褪干净呢。医生说这叫‘生理性黄疸’，过几天就白回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爸皮肤就黑，说不定随他爸，是个‘小黑炭’帅哥呢。” 我盯着宝宝后脑勺那片又黑又密的胎发，突然想起闺蜜孕期总说想吃老家的黑芝麻糊，那时她还笑说“要是宝宝头发像黑芝麻一样黑就好了”，现在看来，何止头发，连带着皮肤都像裹了层健康的“黑芝麻色”呢。 “你不知道，”闺蜜的声音软下来，“生他的时候我疼了十几个小时，最后还是顺转剖。出来第一眼看到他，护士把他抱到我面前，我还想‘这小家伙怎么黑乎乎的’，可等他小手抓住我手指的那一刻，我就觉得——管他黑的白的，是我的宝宝就好。” 宝宝突然动了动，小脑袋往闺蜜怀里蹭了蹭，像在回应她的话。 我忽然有点脸红。原来我一直抱着“婴儿就该粉嫩”的刻板印象，却忘了每个生命降临的时候，都带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样子——就像春天的花有红有白，夏天的云有厚有薄，宝宝的皮肤，也可以是这世上最特别的“初始色”。 “你看，”闺蜜轻轻拨开宝宝额前的胎发，“这里皮肤其实很嫩，只是现在看着深。等过几天洗了澡，褪了黄疸，说不定就变成你想要的糯米团子了。” 我伸手碰了碰宝宝的小耳朵，软软的，像一片晒干的花瓣。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宝宝的后背上：“你摸摸，是不是热乎乎的？这温度，就是他在告诉我‘我来啦’。” 阳光又往床边挪了挪，刚好照在宝宝的小脚丫上，五个脚趾头蜷缩着，像颗饱满的小蚕豆。 回去的路上，我给我妈发消息：“妈，你当年生我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这么黑？” 她秒回：“比这还黑！护士抱给我看，我还问‘这是我的娃吗’，结果你抓着我手指就不放，那时候我就想，黑就黑吧，健康就好。” 原来每个妈妈的心里，都住着一个“不管怎样都好”的答案。 粉白也好，深褐也罢，那些打破我们预设的“不一样”，或许才是生命最鲜活的样子——就像这八斤重的小家伙，用一身健康的“初始色”，悄悄告诉我们：别被想象困住，真实的可爱，永远藏在你放下预设的那一刻。 夜风里好像还飘着病房的奶香，我低头笑了笑，脚步都轻快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