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儿媳妇突然说要卖房子,我一惊,问她为啥,她说小孙子明年就上一年级了,她想卖了

小杰水滴 2025-12-13 22:26:29

昨天儿媳妇突然说要卖房子,我一惊,问她为啥,她说小孙子明年就上一年级了,她想卖了买一套城里的学区房。她想让孙子去城里上小学。手里的针线掉在棉鞋上,刚纳好的鞋底还带着体温。我抬头看儿媳妇,她正给孙子削苹果,刀刃在果肉上转着圈,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咱们村小学不是挺好?”我的声音有点干,像被灶膛的火烤过。 昨天下午,堂屋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八仙桌上,我正给小孙子纳棉鞋,针脚密得像地里的麦苗。儿媳妇突然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擦碗布,说:“妈,咱把老房子卖了吧。” 我手里的钢针“啪嗒”掉在棉鞋上,刚纳好的那块鞋底还温乎着,带着我的体温。 “卖房子?”我捡起针,线团滚到桌边,“好好的卖啥?” “小宝明年上小学,”儿媳妇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苹果,水果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我想在城里买套学区房。” “咱村小学不是挺好?”我的嗓子有点紧,像吞了把干面粉,“王老师教了三十年书,你男人当年不就是他带出来的?” 儿媳妇削苹果的手顿了顿,果皮断了,她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说:“妈,现在不一样了,村小就三个老师,英语课都开不起来。我同事家孩子在城里上一年级,上周还去科技馆春游了,咱村小连个电脑教室都没有。” 我看着她,她眼里有光,像当年我男人考上大学时,我夜里盘算着给他缝新被子的样子。 可城里的房子那么贵,咱们这点积蓄够吗?我没问出口,只是拿起棉鞋,对着光看针脚,总觉得哪里歪了。 夜里睡不着,我摸黑坐起来,摸到床脚的棉鞋,鞋底的纹路深一道浅一道。想起小宝刚上幼儿园时,每天背着小书包跑在田埂上,追着蝴蝶喊“奶奶快看”,村小的操场就在村口,站在院门口就能看见他做操。 第二天一早,儿媳妇说要带我去城里看看,“妈,你去了就知道,不是我瞎折腾。” 公交车摇摇晃晃两个小时才到城里,学区房在一条窄巷里,墙皮都掉了,可楼下就是实验小学的后门。儿媳妇指着校门口的宣传栏:“你看,这学校有合唱团,有机器人社团,还有外教——我当年送你爸去镇上中学,不也是背着铺盖走了三里地?” 我没说话,看着宣传栏里孩子们穿的校服,蓝白相间,小宝要是穿上,应该挺精神。 回来的路上,儿媳妇突然说:“妈,要不咱先不卖房,我去问问能不能按揭,首付不够就找我哥借点。” 我扭头看窗外,田里的麦子快黄了,去年这个时候,小宝还在麦地里打滚,身上沾了一身麦芒。 “按揭是啥?”我问。 “就是先欠着银行的钱,每个月还一点。”儿媳妇从包里拿出个橘子,剥开递给我一瓣,“我知道你舍不得老房子,我也舍不得,可小宝的学习耽误不起。” 我嚼着橘子,酸里带点甜。想起三十年前,我男人说要去南方打工,也是这样坐在炕沿上,说:“咱得盖新房,让孩子娶媳妇。”那时候我也舍不得他走,夜里偷偷哭,可第二天还是给他收拾了行李。 晚上纳鞋底时,我把棉鞋的鞋帮加高了点,城里冬天比村里冷,得多絮点棉花。儿媳妇走进来,坐在我旁边,拿起另一块鞋底,说:“妈,我也学学,以后小宝的棉鞋,咱娘俩一起纳。” 我把钢针递给她,教她怎么起针。她的手比我巧,第一针就扎得挺正。 “其实,”我说,“那天你说卖房子,我不是不愿意,是怕——怕搬了家,小宝忘了村头的老槐树,忘了王老师。” 儿媳妇没说话,只是针脚扎得更密了。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我们俩的手上,落在那双快纳好的棉鞋上。 或许,家不是房子,是人。人在哪,家就在哪。 明天,我想问问王老师,城里的小学,收不收会背《静夜思》的学生。小宝上周刚学会,背得可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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