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何曾饶过谁？举头三尺有神明。我闺蜜是一个老实可靠的人，可就是这样老实的人，遭

苍天何曾饶过谁？举头三尺有神明。我闺蜜是一个老实可靠的人，可就是这样老实的人，遭到公婆的欺负。今天闺蜜有时间闲聊，说起了这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满满的伤痛。由于婆婆脑血栓后遗症，和公公一起轮流去儿子家住， 我闺蜜阿玲，是那种去菜市场买棵葱都会跟摊主说谢谢的人——老实得像块浸了水的海绵，别人稍微用点力，就能挤出她所有的好。 结婚头五年，她和老公在小城租着顶楼的房子，日子过得像刚熬好的小米粥，温吞，却也踏实。 直到前年冬天，婆婆脑血栓后遗症加重，公公说老两口轮流去儿子家住，“互相有个照应”。 那天阿玲从超市回来，手里提着给婆婆买的软毛牙刷，进门就看见公公坐在沙发上，用她的搪瓷保温壶喝茶，壶底沉着一层没滤干净的茶叶——那壶是她妈给的陪嫁，她说过里面只能装温水，给胃不好的婆婆温药。 公婆来的第一个月，阿玲每天五点半起床熬粥，粥要熬得能插住筷子才敢端上桌；晚上给婆婆擦身，怕她冷，特意把毛巾在温水里拧三遍。 有天她加班晚归，一进门就听见公公在厨房摔碗：“说了多少遍，她吃不得酱油，你是想毒死她？” 阿玲攥着包带的手沁出冷汗，锅里的冬瓜排骨汤还冒着热气，她明明记得婆婆昨天说想喝带点咸味的汤。 这是试探，像春天的雨，起初是毛毛雨，后来就变成了瓢泼。 去年夏天她发高烧，躺在床上起不来，听见婆婆在客厅跟邻居打电话：“我这儿媳妇啊，看着老实，心硬着呢，我病成这样，她倒好，自己躲屋里享福。” 那一刻，阿玲突然觉得身上的热烫得像火，心里却冷得像结了冰。 后来我问她，有没有想过，公婆或许不是故意欺负她？比如公公年轻时脾气就急，婆婆生病后更是焦虑；比如他们那代人，觉得儿媳伺候公婆是天经地义，“挑剔”反而是“把你当自家人”。 阿玲沉默了很久，说：“可能吧。但他们摔碎的不是碗，是我想好好过日子的心。” 阿玲的老实，在公婆眼里，成了“没脾气”“好拿捏”——她从不反驳，他们就以为她不在意；她总说“没关系”，他们就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有次她重感冒，声音哑得说不出话，老公让她请天假，公公在旁边插了句：“年轻人哪那么娇气？我们那时候带病下地干活，不也过来了？” 这话像根针，轻轻一挑，就把阿玲攒了半年的委屈全挑破了。 现在阿玲说起这些，眼睛还是会红，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掉眼泪，而是轻轻吸口气，说：“原来对有些人好，是会被当成理所当然的。” 她现在会在公婆挑剔时说“妈今天想吃清淡的，我按她的口味做的”，会在公公想用她的保温壶时递过去一个新的玻璃杯。 前几天我去她家，看见那个搪瓷保温壶放在窗台上，里面插着几支风干的薰衣草，她说：“人啊，对别人好之前，得先把自己这杯水倒满，不然倒着倒着，就把自己倒空了。” 我想起那天她攥着软毛牙刷站在门口的样子，像株被雨打蔫的向日葵。 现在她窗台上的保温壶，阳光照在上面，壶身的搪瓷磕碰处泛着淡淡的光，像她眼里重新亮起来的星星。 原来老实不是错，错的是把老实当成可以随意踩踏的泥土；善良也不是罪，只是善良需要长着牙齿，才能护住心里的那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