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觉睡到一半,感觉有人进了房间,第一反应摸向床头找我妈给我藏的武器,一根粗粗的擀面杖。然后脑袋木了一瞬间——我已经三十岁了,独自在这座城市租房住,母亲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 昨晚睡得沉,后半夜突然醒了。 不是自然醒,是那种汗毛突然竖起来的醒——房间里有动静。 第一反应是僵住,耳朵像雷达一样扫着黑暗,地板的吱呀声从门口传来,很慢,一步,又一步。 手已经摸到了床头的擀面杖。 指尖先碰到的是木头上的毛刺,然后是那圈深深的刻痕——去年过年回家,母亲非要在擀面杖中间刻个小太阳,说“这样擀出来的饺子皮都带着暖乎气”,当时我还笑她老迷信,现在这刻痕硌着掌心,倒像个小小的锚,把我往某个熟悉的场景里拽。 擀面杖比记忆里沉,许是这些年我力气大了?还是当年母亲特意挑了根实心的枣木,怕太轻了“打不动妖怪”? 小时候总说窗外有妖怪,母亲就把这根擀面杖藏在我枕头底下,每天睡前都要检查一遍,掖好被角才走,走之前一定说:“别怕,金箍棒在呢。” 可现在,我握着这根“金箍棒”,手却在抖。 因为我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响,响得盖过了刚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会不会只是楼下便利店的冰箱启动时,震动顺着水管传上来的动静? 或者,是我忘了关紧的窗户,被后半夜的风灌得晃了晃,窗帘边角扫过衣柜门的声音? 我慢慢坐起来,摸到床头灯的开关,暖黄色的光“啪”地亮起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掉在地上的拖鞋,堆在椅子上的脏衣服,还有床头柜上那碗没喝完的牛奶,已经凉透了。 哪有什么人。 我盯着手里的擀面杖,它的木纹里还卡着点什么,凑到灯下看,是去年包饺子时粘的面粉粒,干成了小小的白点,像星星。 然后脑袋就那么木了一瞬间——我已经三十岁了啊。 不再是那个需要母亲把“金箍棒”藏在枕头下的小孩了,不再是晚上怕黑要抱着母亲胳膊才能睡着的小孩了。 我在这座城市工作五年,换过三次房,学会了自己换灯泡、通下水道,甚至能面不改色地抓蟑螂,可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仅仅是一点风吹草动,我还是会像二十年前那样,下意识地去找那根擀面杖? 你说人是不是越长大,越会把小时候的“武器”变成长大后的“软肋”? 母亲当年把擀面杖给我时,肯定没想到,这根木头棍子会跟着我从老家的土炕,走到千里之外的出租屋床头;她肯定也没想到,那个怕“妖怪”的小孩,现在怕的不是妖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独自站在生活里的慌张。 后半夜没再睡着,就那么坐着,手里攥着擀面杖,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早上给母亲打电话,她那边刚起床,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咋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对着听筒笑,说:“妈,你当年给我的那根擀面杖,我还留着呢,昨天晚上差点拿它打‘妖怪’——结果发现妖怪是我自己。” 母亲在那头也笑,笑完了叹口气:“傻孩子,哪有什么妖怪,你就是一个人住太久了,冰箱里记得囤点速冻饺子,饿了自己煮,别老点外卖。” 挂了电话,我把擀面杖从床头拿到厨房,挂在墙上的挂钩上,就在炒菜锅和汤勺中间。 阳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擀面杖的木头上,那圈母亲刻的小太阳,此刻正对着我笑。 原来所谓的独立,不过是把母亲的爱,从床头移到了厨房,从“打妖怪的武器”变成了“擀面皮的家当”——就像她当年,把对我的牵挂,都揉进了每一个饺子馅里一样。
昨晚想着过两天会降温,先把今年新买的那件羽绒服拿岀来,结果翻遍衣柜都没找着!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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