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大嫂打来电话,让叔伯姊妹们都去她家,说是有事情要探讨。待叔伯姊妹们都到

奇幻葡萄 2025-12-16 16:46:58

今天早上,大嫂打来电话,让叔伯姊妹们都去她家,说是有事情要探讨。待叔伯姊妹们都到齐了,大嫂开口道:“我虽是媳妇,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得说。你们几个,喜欢听要听,不喜欢听也得听。” 今早七点,手机在枕头边震。是大嫂,声音哑着:“都来家里一趟,有话说。” 我扒拉两口粥就往她家赶。楼道里撞见二姑,拎着刚买的油条,“能有啥事?神神秘秘的。” 推开大嫂家门时,三伯正蹲在阳台抽烟,烟蒂丢了一地;小姑坐在沙发角,手指绞着衣角;连平时最忙的大哥,也板着脸靠在门框上——一屋子人,没人说话,只有墙上挂钟滴答响。 茶几上摆着六个玻璃杯,都倒满了水,热气一圈圈往上飘,是大嫂早上五点去早市买的新茶,平时她自己都舍不得喝。她站在桌边,围裙还没解,蓝布上沾着面粉,显然是刚揉完面又急着招呼人。 人到齐了,大嫂深吸口气,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攥紧,指节泛白。“我知道,”她开口,声音比电话里稳些,却带着点颤,“我是媳妇,按老理不该多嘴——” “但今天必须说。”她打断自己,抬眼扫过我们几个,二姑的眉皱起来,三伯把烟头摁灭在花盆里,“你们喜欢听要听,不喜欢听——也得听。”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小姑先开了口,声音尖:“大嫂,你这是唱哪出?家里事啥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大嫂没看她,目光落在墙上那张全家福上——去年春节拍的,父亲坐在中间,我们几个挤在两边,笑得多傻。“爸走前三个月,拉着我的手说,‘这个家,别散了’。”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手抖得更厉害了,“上周拆迁办来量老屋,你们一个个不是说忙就是装没看见,是等着它被推土机铲平,还是等我这个外人来挑头?” 空气突然静了。我这才看清纸上的字,是老屋的户型图,每个房间旁边都标着名字:“二姑的缝纫机在东厢房第三格”“三伯小时候刻的身高线在西墙”“小姑的奖状还贴在堂屋门后”——都是大嫂一笔一画写的。 “我知道你们心里别扭,”大嫂的声音软下来,眼圈红了,“二姑觉得爸偏心我,三伯嫌当年分地我家占了好田,小姑……小姑还记恨我没让她嫁去外地。”她笑了笑,带点自嘲,“可这些,比得上爸蹲在老屋门槛上,给我们削苹果的日子吗?” 二姑突然哭了,抹着眼睛:“我不是别扭……我是怕,怕说了又吵架,怕这个家真散了……” 三伯站起身,走到大嫂身边,接过那张纸,指腹摸着“三伯”两个字,手也抖:“你这傻丫头,有事……咋不早说?” 小姑掏出手机,点开个群,是我们早就沉寂的“一家人”群,她发了条语音:“明天上午九点,老屋见,都带上家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别让爸的念想,真没了。” 阳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茶几的玻璃杯上,反光晃了眼。大嫂攥着围裙角的手松开了,面粉扑簌簌掉在地上,像极了小时候,我们围在爸身边,抢着吃他刚烙好的饼,掉了一地的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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