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警备团有个哑巴老红军,没有人知道他老红军,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甚至他的名字也无人知晓,他是警备团没有立过功的功臣。 长征的时候,红军在四川某地驻扎时,他突然出现在红军的营地,一问三不知,一个劲的“噢、噢”。 那天红军刚在川北的山坳里扎下营盘,炊事班的老班长正蹲在溪边淘米,一抬眼就瞧见个汉子杵在营地栅栏外。他头发纠结成毡片,身上裹着件分不清颜色的破烂褂子,露出来的胳膊上布满划痕和老茧,脚下踩着一双露着脚趾的草鞋。 战士们围上去盘问,他只是睁着一双浑浊却亮堂的眼睛,对着众人反复比画着手势,喉咙里挤出“噢、噢”的声响,没人能弄懂他想表达什么。 通信员转身要去报告连长,老班长拽住了他,把刚煮好的半碗米汤递过去——那是炊事班省出来的口粮。汉子接过碗,蹲在地上三两口喝净,连碗沿的米汤都用舌头舔得干干净净,喝完对着老班长深深作揖,眼眶里滚出两颗浑浊的泪珠。 连长赶来后,打量着他结实的身板和灵活的手脚,又问了半天,依旧没问出底细。队伍缺人干活,眼看他也不像歹人,连长本想让他自谋生路,可拔营出发时,他愣是背着捡来的破包袱跟在队伍末尾,一步不落。 战士们训练时他蹲在旁边瞅,炊事班忙时他抢着劈柴挑水,伤员换药时他笨手笨脚地递纱布,一来二去,没人再提撵他走的话,这个哑巴汉子就这么融进了红军队伍。 过草地的那段日子,断粮缺水成了常态,不少战士走着走着就栽进泥沼里。哑巴汉子不知从哪摸出的本事,能认出十几种能吃的野菜,每天天不亮就钻进齐腰深的草丛里,回来时怀里揣得鼓鼓囊囊。他总要先把野菜往嘴里塞一点,嚼碎了咽下去,确认无毒了再分给身边的战友。 有个十五六岁的小通信员发着高烧,瘫在地上走不动,他二话不说蹲下身子,让小通信员趴到自己背上,踩着没膝的烂泥往前走。草鞋早就磨穿了,脚心扎进的草刺渗出血来,染红了脚下的泥浆,他咬着牙走了三十多里,直到把小通信员送到医疗队帐篷外才停下。 夜里宿营,他从不跟大伙抢干燥的地面,总是蜷在避风的土坡下,把仅有的一块油布盖在伤员身上,自己裹着破烂褂子挨冻。战友们给他塞青稞饼,他总推回去,自己啃着嚼不动的草根,有人喊他“哑巴老哥”,他就咧开嘴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 抵达陕北后队伍整编,他被分到中央警备团,负责看守物资仓库和维护营区。他每天鸡叫头遍就起身,拿着竹扫帚把营区的土路扫得连落叶都不剩,再去仓库清点物资——哪怕是一颗铁钉、一截麻绳,他都用木炭在木板上画符号记着,从没出过差错。 仓库的木门朽坏了,他砍来山里的硬木,没有刨子就用石头打磨,没有钉子就用藤条缠牢,忙活了两天两夜,愣是把漏风的木门修得严丝合缝。有回夜里刮大风,仓库旁的柴草堆被火星引燃,他恰好起来查岗,发现时火苗已经舔上了窗沿。他扑上去用身子压灭火焰,头发燎焦了大半,手上烫出一串水泡,火灭后又默默把柴草堆挪到安全地方,直到天亮都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事。 警备团的战士换了一茬又一茬,新来的兵都知道营区里有个哑巴老红军。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没人知道他的家乡,只晓得他每天天不亮就忙活,仓库永远码得整整齐齐,冬天给站岗的战士送热姜汤,夏天给训练的战友递凉井水。 有人提议给哑巴老哥报个功,连长摇着头说他干的都是琐碎活,够不上立功标准。可战士们心里都清楚,警备团的后方能稳稳当当,全靠他这些年无声的撑持,那些不起眼的小事,比战功簿上的笔墨更沉甸甸。 建国后他依旧守着警备团的仓库,直到干不动了,才被安置在营区旁的小院子里。战友们常去看他,给他带些糕点和布料,他还是咧着嘴笑,用粗糙的手比划着,想跟大伙说些什么,喉咙里依旧只有“噢、噢”的声响。他这辈子没立过功,没留下姓名,甚至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可他用一辈子的沉默付出,成了警备团里人人敬重的无名功臣。 不是所有英雄都有响亮的名号和耀眼的战功,那些藏在队伍角落里的人,干着最琐碎的活,守着最平凡的岗位,却用一辈子的坚守,托举起了前行的路。这样的人,哪怕没有军功章,也该被刻在人心深处。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