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的国防部和现在的国防部区别在于,那时的国防部是实体,领导配备级别很高,而且还有副部长,而且还不止一位。国防部长是元帅中排名第二、主持军委工作的彭德怀元帅。副部长有7人,其中大将4人:黄克诚、肖劲光、谭政、王树声。上将2人:李达 肖克。中将1人:廖汉生。 一九五五年的国防部,那块牌子挂在楼门口,是实权所在。 这个部真管事,军队里的大事要从这里过一道。部长位置写着彭德怀元帅,他在元帅里排第二,又主持军委日常工作,前几年还在前线指挥部队,这时转到机关,习惯还是摊开地图看问题。 副部长一栏写着七个名字,大将四位黄克诚、肖劲光、谭政、王树声,上将两位李达、肖克,中将一位廖汉生。有看法认为,这几人本职在各自系统,副部长只是顺带。 军队里讲规矩,高职兼低职顺手,低职兼高职就别扭。 这样算下来,国防部副部长才是七人的主职,其它岗位多是从这里伸出去的兼任:黄克诚兼中央军委秘书长和总后勤部部长兼政委,谭政兼总政治部第一副主任,肖劲光兼海军司令员,王树声兼总军械部部长,李达、肖克兼训练总监部副部长。 黄克诚大将,是七人里军政两头都拿得起的一位。 早年他多次担任政委,也指挥过硬仗,还在根据地主持建设。熟悉他的人爱说他刚直、敢说,会上当面提意见,对战区形势和根据地发展也喜欢往长远里看,有自己的战略眼光。“军政兼优”四个字落在他身上并不虚。放进十大将的队伍,比粟裕、陈赓那样锋利的统帅略逊一筹,比谭政、罗瑞卿、王树声又要强出一段。 一九五五年前后,他既是国防部副部长,又是军委秘书长、总后勤部部长兼政委,后勤、人心和文件运转都和他紧紧相连。 谭政的看家本领,在“政工”两个字上。 他长期在政治工作线上打拼,和连队干部打交道也多。建国后,总政治部主任这一职务在罗荣桓之后交到他手里,他成了新中国军队的第二任总政主官。 总政治部抓思想、抓纪律、抓风气,国防部安排他担任副部长,让这条线直接进入军队最高层。 肖劲光大将身上,有明显的军种烙印。在东北民主联军时期,他担任副总司令兼参谋长,很早就坐上大区副职。新中国决定建设海军,他被推上海军司令员的椅子,从几乎白手起家开始搞舰队和院校,这个司令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在世界军事史上也不算多见。 那段时间,他既是海军司令员,又是国防部副部长,把海军建设同国防部的总体布局绑在一块。 说到王树声,人们很自然会想到红四方面军。 这支队伍的总指挥后来授了元帅军衔,副总指挥是王树声。红四方面军在红军序列中是一面旗,需要在大将行列里留出一个代表。王树声在这支部队里打过硬仗,也在长征和转移中扛过最难的日子,威望不低。授衔时他被评为大将,不少老战士觉得顺理成章。新中国成立后,他在总军械部主持工作,又在国防部出任副部长,把兵工和装备这一块同决策层接在一起。 两位上将的履历,也和国防部那块牌子紧紧相连。 李达上将在解放军历史上多次担任参谋长,对参谋系统的运转很熟悉。参谋长要把情报、兵力、地形、时间综合起来,算出怎么打才合适,这种冷静算账的本事,正是国防部需要的。让他做副部长,相当于在部长和参谋队伍之间搭了一座桥。 肖克上将,则常被和“八路军六个正副师长”放在一起提。当年的六个人,多数后来成了元帅或者大将,他是唯一停在上将一档的那位。军内许多评议承认,他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两个阶段的战场表现,和其他几位师长相比不算最突出。 评衔时,这一层自然要被算进去。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列入国防部副部长名单,又在训练总监部担任副部长,训练、整编、带兵这些工作交到他手里。 七人中军衔最低的是中将廖汉生。单从资历、级别和战功看,他拿上将军衔也说得过去,终究定在中将这一档。授衔那年,他正在军事学院战役系学习。 结业后,他留在军事学院担任副院长,后来又担任南京军事学院第二任院长,同地图、沙盘、战例打交道,把前线经验整理成教材。 再往后,他调任北京军区政委,从课堂走向大区军政事务。 说到廖汉生,很容易有人提起“山头”二字。 他与许光达同出红二军团,从出身和军衔看,许光达是大将,许多人觉得,更像国防部副部长的人选。一九五五年的任命里,副部长是中将廖汉生,没有许光达。 一九五九年,许光达大将也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红二军团这一脉在国防部里有了两张座位。 从这一前一后看,一九五五年的国防部是实体部门,部长是彭德怀元帅,副部长七人分列三种军衔,既顾及战功和资历,也顾及军种、职能和“山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