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在南海做深潜试验时,顺道回了趟家,看望自己的母亲,谁知95岁高龄的老母亲,望着多年未见的儿子,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1988年,南海碧波万顷。一艘中国自行研制的核潜艇,正进行着极限深潜试验。指挥舱里,指令简短而克制,所有人屏住呼吸,仪表上的指针一格一格下沉。 就在这次关乎国家战略安全的试验间隙,艇上一位满头白发、神情坚毅的科学家,请了一个极短的假——顺道回家,看望阔别多年的母亲。他叫黄旭华。 当车子停在老家的门前,95岁的母亲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她早已耳背眼花,却仍努力睁大眼睛,辨认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四十多年未见,儿子从青壮走到白发,母亲从中年等到暮年。她张了张嘴,嘴唇颤抖,却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泪水无声地滑落。 黄旭华跪在母亲面前,重重地磕了头。那一刻,他不是“中国核潜艇之父”,只是一个久别归来的儿子。 这一幕,凝结着他一生的选择与付出。 时间倒回到1950年代。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国际形势风云诡谲。 核潜艇,这种能在深海长期潜航、具备强大威慑力的国之重器,被西方严密封锁,连一张完整的图纸都不可能得到。 国家决定自主研制,黄旭华被点名参与。他原本可以在高校从事教学研究,生活安稳,但当组织征询意见时,他只回答了一句:“国家需要,我就去。” 这一去,便是与世隔绝的三十年。 项目代号隐秘,地点偏远,参与者对家人也只能含糊其辞。黄旭华给家里写信,从不提具体工作,只说“在外搞研究,一切都好”。 母亲病了,他不知道;父亲去世,他没能送终;兄弟姐妹对他长期“失联”也曾埋怨不解。有人问他是否后悔,他只是平静地说:“对国家的忠,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 研制核潜艇,没有现成经验可循。没有外援、没有资料,连基本的参数都要一点点摸索。黄旭华和同事们白天画图、计算,夜里在油灯下反复推演。 为了解决艇体结构强度问题,他们在算盘上敲出一串串数字;为验证设计合理性,他带头下到模型舱里,亲自体验空间布局。 为了节省经费,他建议用最朴素的办法做试验,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最惊心动魄的,是深潜试验。核潜艇要承受的是成百上千米水深的巨大压力,任何一个微小失误,都可能导致艇毁人亡。 有人劝他不必亲自下水,作为总设计师,只需在岸上指挥即可。黄旭华却坚持登艇:“设计是我负责的,风险也该我来承担。” 那一次,潜艇下潜到极限深度,舱体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像是钢铁在低声呻吟。黄旭华站在控制台前,双手紧握,目光沉稳。 最终,潜艇安全上浮,中国成为世界上少数拥有核潜艇的国家之一。 成功的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清苦。长期高强度工作,让他的身体落下多种疾病;封闭环境中的压力,也让不少同事承受着心理煎熬。 但每当看到潜艇入列、看到国旗在深海力量的护航下更加挺立,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1988年那次回家,是他第一次以“活着的身份”向家人证明:自己并非无情无义,而是把一生交给了国家。 母亲说不出话,却在他临走时,紧紧抓住他的手,久久不放。那双苍老的手,仿佛在无声地说:我懂了。 后来,随着核潜艇事业逐渐解密,黄旭华的名字才被世人知晓。荣誉、奖章接踵而来,他却依旧低调。他说,核潜艇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一代人隐姓埋名、默默奉献的结晶。 回望他的一生,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坚定选择;没有惊天动地的个人传奇,只有把国家需要放在一切之前的自觉。 那三十年的沉默,换来了深海中的钢铁长城;那一次跪在母亲面前的无言痛哭,承载的是一个科学家对家国最沉重、也最纯粹的担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