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在南极考察站里,27岁的苏联医生给自己注射了麻醉剂,然后亲手切开了自己的肚皮,没有人能想到,他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1961年4月29日,苏联南极新拉扎列夫科考站的驻站医生列昂尼德·罗戈佐夫迎来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天。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片极端恶劣的南极大陆,他要亲自为自己动手,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手术,而病人竟然就是他自己。 作为这支12人科考队里唯一的医疗保障,他即将在零下50摄氏度的绝境中,完成一场史无前例的手术——给自己切除急性阑尾炎。 此时的科考站刚建成不久,队员们本应在任务结束后返程,却因一场突发的暴风雪错过了最后一班补给船,被彻底困在了这片与世隔绝的冰封之地,唯一的盼头是来年春天的救援。 极夜会持续四个月,通讯设备在强磁干扰下时断时续,与莫斯科的联系基本中断,这便是罗戈佐夫面临的全部处境。 灾难的苗头在4月末悄然浮现。那天罗戈佐夫正在整理医疗物资,右下腹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凭借多年的医学积累,他瞬间警惕起来,初步判断是急性阑尾炎。 作为队里的“健康守护神”,他没敢声张,悄悄给自己服用了抗生素,希望能靠药物压制病情。他清楚,在这片无医无药的绝境里,自己一旦倒下,整个科考队都将陷入更大的危机。 可病情的恶化速度远超预期,仅仅一天后,隐痛就变成了烧灼般的剧痛,高烧、呕吐接踵而至,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连起身都变得困难。 罗戈佐夫心里清楚,急性阑尾炎的黄金救治时间只有72小时,一旦阑尾穿孔引发腹膜炎,在没有专业救援的南极,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科考队队长立刻尝试联系莫斯科求援,可信号中断了整整12个小时才勉强接通,得到的回复却只有冰冷的“自行克服困难”。 当时从苏联本土派船到南极需要36天,而持续的暴风雪让飞机根本无法起降,强行降落只会机毁人亡。 更棘手的是,冷战正酣,附近的美国、挪威科考站虽距离不远,但双方处于敌对状态,求助不仅可能被拒绝,还可能引发外交冲突。 所有外部救援的路都被堵死,罗戈佐夫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在剧痛中反复权衡:要么坐以待毙,要么亲手给自己做手术。那个夜晚,他睁着眼睛熬到天亮,终于下定决心——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把。 没有专业手术室,队员们就把储藏室清空改造,用酒精反复擦拭墙壁和地面消毒;没有无影灯,就把所有能找到的台灯集中起来,让两名队员轮流举着照明。 没有专业护士,就把剩下的队员分成两组,一组负责递器械、擦汗水,一组随时准备接替体力不支的人。 罗戈佐夫还特意叮嘱队友,提前准备好肾上腺素和人工呼吸器,万一自己在手术中失去意识,就立刻注射药物并实施人工通气。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先帮队友们仔细消毒、戴上手术手套,自己则调整到半躺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将麻醉剂缓缓注入腹部皮下。 凌晨2点,手术正式开始。局部麻醉的效果有限,当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罗戈佐夫浑身冒汗,他咬着牙催促队友:“快擦汗,别让汗水滴进伤口。” 原本计划靠镜子观察腹腔内的情况,可镜子里的影像都是反向的,根本无法精准定位阑尾位置。情急之下,他摘下手术手套,决定靠双手的触感在腹腔里摸索——这个决定风险极高,没有手套的保护,手上的细菌可能引发感染,但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 腹腔内的组织错综复杂,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不小心弄破了盲肠,只能先停下来紧急缝合,出血量越来越大,体力也在快速消耗。 每操作四五分钟,他就必须休息20多秒,才能勉强维持意识清醒。队友们在一旁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机械地按照他的指令传递器械。 1小时45分钟后,当最后一针缝合结束,罗戈佐夫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床上。他强撑着指导队友清理手术器械和场地,服下抗生素和安眠药后,才沉沉睡去。 幸运的是,手术异常成功。5天后,他的体温恢复正常;一周后,队友们帮他拆了线;两周后,他已经能重新投入工作,继续为科考队提供医疗保障。一年后,当春天的救援船抵达科考站时,罗戈佐夫和队友们全部平安返程。 回到苏联后,罗戈佐夫的事迹被媒体广泛报道,成为全民敬佩的英雄,但他始终保持低调,很快重返医疗岗位,后来还成为了医学院的教授,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更多学生。 有人问起这场奇迹般的手术时,他也只是平淡地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这场发生在南极绝境中的自救,不仅成为人类医学史上的经典案例,更见证了人类在极端环境下的坚韧与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