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的秋天，被关押在承德监狱18年的土匪齐达榜刑满释放。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承德塞罕坝上的围场县的小山村。 1969年的一个下午，一个叫齐达榜的赶车人正晃晃悠悠地驱着大队里的马车走在乡间土路上，这齐达榜是个出了名的“赖汉”，刚结束十几年的劳改回村不久，骨头里的懒散劲儿却一点没变。 村里人提起他，没几个不撇嘴的。年轻时的齐达榜可不是善茬，占山为王当土匪，抢过过路商客，还跟当地武装对着干，18年的牢狱之灾，算是把他的蛮横劲儿磨掉了大半，却没磨掉那股子游手好闲的习气。回村后分了地，他懒得侍弄，队里安排赶马车，他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的工分刚够糊口。 这天他赶着马车往林场送物资，走到半道却勒住了缰绳。路边的荒坡上，几个穿着黄胶鞋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叹气，脚下是几捆蔫头耷脑的树苗。齐达榜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塞罕坝林场的育苗队，这几年林场开荒种树，乡亲们都看在眼里，只是这塞罕坝的风沙太狠，树苗种下去十有八九活不成。 他本想装没看见，甩甩鞭子走人，可听着年轻人的叹气声，脚步却挪不动了。他在这坝上活了半辈子，哪块地的土适合种树，哪道坡的风不容易刮折树苗，他门儿清。当年当土匪躲猫猫时，他就摸清了塞罕坝的每一道沟壑。 “你们这么种树，纯属白费劲！”齐达榜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吓得年轻人一激灵。他跳下车，蹲在树苗旁扒拉了两下土，“这沙土不保墒，树苗得斜着栽，根还得埋实了，再浇足了定根水，才能扛住西北风。”年轻人将信将疑，却也实在没别的法子，干脆跟着他学。 齐达榜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就上手。他教年轻人选背风的坡地，教他们怎么挖坑才能让树苗扎根，甚至还带着他们去山坳里找水源。那一天，他忘了偷懒，忘了耍滑，太阳落山时，几十棵树苗整整齐齐地立在了荒坡上。 从那天起，齐达榜像是换了个人。他不再懒洋洋地赶马车，每天天不亮就往林场跑，帮着育苗、种树、浇水。队里的人都说他转性了，他却嘿嘿一笑，不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那些树苗一天天抽芽，比当年抢来多少财物都踏实。 塞罕坝的风依旧刮得猛，可齐达榜种的树苗，成活率却出奇地高。林场的负责人找上门，请他当技术指导，他梗着脖子说“我就是个赶车的”，却还是每天准时出现在林地里。他把自己半辈子的坝上经验，全都掏给了那些种树的年轻人。 后来的日子里，齐达榜再也没被人叫过“赖汉”，乡亲们提起他，都尊称一声“齐师傅”。当年的土匪头子，成了塞罕坝上的种树能人，那些他亲手栽下的树苗，长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挡住了肆虐的风沙。 没人知道，齐达榜心里憋着一股劲。他说当年当土匪造了孽，如今种树，是在赎罪。18年的牢狱之灾让他明白，抢来的富贵都是浮云，只有栽下的树，才能在这坝上扎下根，才能给子孙后代留点念想。 塞罕坝如今的万顷林海，每一棵树下，都藏着无数人的汗水，其中也有齐达榜的一份。这个曾经的土匪，用后半生的光阴，把自己活成了坝上的一道风景。 相关史实参考《塞罕坝造林史》《围场县志》等地方史料。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