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白居易，晚年在洛阳的宅院里养了三十三个家妓。 这些女孩

写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白居易，晚年在洛阳的宅院里养了三十三个家妓。 这些女孩大多十五六岁，刚到及笄的年纪，会唱他写的《杨柳枝》，会跳他教的霓裳舞。 宋代朱熹骂他"风流放诞"，可翻开他早年的诗稿，里面藏着个叫湘灵的邻家女孩。 洛阳履道里的宅院不大，却总飘着琵琶声。 白居易那时已年过六旬，鬓角都白了，还会亲自教家妓们唱诗。 他给最伶俐的两个取名樊素、小蛮，一个善歌，一个善舞。 女孩们待不了三年，到十八岁就要被送走，换一批新的十五岁姑娘。 有人说这是文人风流，可他书房里总锁着个旧木匣，里面放着面有裂痕的铜镜。 那面铜镜是他年轻时在符离所得。 十二岁跟着父亲迁居，邻家有个叫湘灵的女孩，刚满十岁，梳着双丫髻，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他为她写"娉婷十五胜天仙"，她送他铜镜当信物。 两人约好等他科举成名就回来娶她，可贞元十六年他雁塔题名那天，母亲拿着《礼记》拍在桌上，说"良贱不婚"，士庶通婚会辱没门楣。 元和元年他授了校书郎，回乡想带湘灵走。 母亲绝食三天，指着《唐律疏议》里"色类须同"的条文逼他。 他写下"不得哭，潜别离"，转身娶了门当户对的杨氏。 十五年后贬谪江州，在襄阳码头遇见湘灵。 她还是一个人，手里攥着那面铜镜，边缘已经磨得发亮。 杨氏当场骂起来，湘灵母亲拉着女儿就走，铜镜"哐当"掉在地上，裂了道缝。 唐代文人蓄妓不算稀奇，元稹、杜牧都有记载，但白居易的家妓有个规矩，超过十八岁就送走。 这年纪，刚好是他当年和湘灵被迫分开时湘灵的岁数。 他教女孩们唱的《邻女》，写的就是十五岁的湘灵；让她们跳的霓裳舞，是湘灵当年跟着他学的第一支舞。 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情感上的自我拉扯，用年轻的身影填补心里那个永远停留在符离的空缺。 他后来写《感镜》，说"自从花颜去，秋水无芙蓉"。 那面裂了缝的铜镜，被他锁在匣子里，一锁就是三十年。 有人说《琵琶行》里的琵琶女就是湘灵，"老大嫁作商人妇"的句子，写的是她后来的境遇。 他在江州的秋夜里听着琵琶声掉泪，或许不只是为歌女，更是为那个被母亲拆散、被时代困住的自己。 临终前，白居易让家人把那面铜镜取出来。 镜面的裂痕像一道永远合不上的伤口，映着他苍老的脸。 他摩挲着镜缘，想起十五岁的湘灵在符离的梨树下教他唱当地的小调，想起《潜别离》里"暗相思"三个字写了又改。 或许养在洛阳宅院里的三十三个家妓，从来都不是替身，只是他对抗整个时代的一种方式，用一生的执念，守着年少时没能说出口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