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詹天佑修铁路时月薪1000两银元,相当于现在的21万左右。他的工资养10个老婆都没有问题。然而当别人叫他纳妾时,他却厉声地说道:“我是修铁路的,不但不能出轨,更不能纳妾”。 大家印象里的詹天佑,是教科书里那个在青龙桥设计“人”字形铁路的工程大神。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大神”在成为大神之前,受了多少窝囊气。 1872年,清政府搞洋务运动,送了一批幼童去美国留学。那年詹天佑才11岁,他是第一批,也是最争气的那一批。 1878年考进耶鲁大学土木工程系,专攻铁路。1881年毕业,他是那批留学生里唯二拿到学位的学霸。 回国刚下船,热脸就贴了冷屁股。清政府那帮守旧派觉得这些留学生“洋味儿”太重,不但没重用,反而把他们当成“异类”。 学铁路的詹天佑,竟然被派去福建船政学堂学开船! 直到1888年,经老同学推荐,他才辗转到了天津中国铁路公司,干上了老本行。 这中间的苦闷,只有一个人最懂他,那就是他的发妻,谭菊珍。 詹家虽然是茶商世家,但到了詹天佑父亲这一辈,家道中落。倒是谭家,那是澳门的富商,谭菊珍的父亲谭伯邨眼光毒辣,一眼就看中了还没发迹的詹天佑,觉得这小子将来必成大器,硬是把女儿许给了当时还是个穷留学生的他。 事实证明,这老丈人眼光真毒,詹天佑确实是支“绩优股”,但这只股,只有谭菊珍这一个“股东”。 詹天佑常年在野外勘测,谭菊珍就跟着他颠沛流离。谭菊珍身体不好,那是常年跟着丈夫奔波累出来的肺病,经常咯血。 詹天佑心疼啊。他设计铁路是一把好手,照顾老婆也是极其细心。谭菊珍吃饭慢,他就专门设计了一套保温餐具;谭菊珍怕冷,他就在家里那个年代搞出了“土暖气”。 他有个著名的“惧内”理论:“过必在夫”。 两口子吵架,甭管因为啥,错的一定是丈夫。他甚至立下规矩:凡是下属里头有虐待妻子、包二奶的,一律不予重用。在他看来,一个男人连对发妻的承诺都守不住,还能指望他对国家工程负责? 当然,光有私德还不够,詹天佑之所以能在那个乱世立得住,靠的是过硬的技术和那股子“中国人的气”。 最著名的当然是京张铁路。 1905年,清政府决定修京张铁路。这消息一出,英俄两国都急眼了,都想争这块肥肉。最后为了平衡利益,清政府硬气了一回:谁也不用,我们自己修! 西方报纸直接嘲讽:“中国能修铁路的工程师还没出生呢!” 甚至有人断言:“中国人想修京张铁路,那是不自量力,除非他们能把长城搬走。” 因为京张铁路太难修了。 从北京到张家口,中间隔着燕山山脉,尤其是关沟段,坡度极陡,地势险得让人腿软。 这时候,詹天佑顶上来了。 朝廷没钱,给的预算极其抠门;技术没底,全是第一次尝试;舆论更是一片唱衰。詹天佑带着两名学生,背着仪器,在这个风口上站了四年。 为了省钱,也为了解决坡度问题,他搞出了著名的“人”字形线路。利用两台机车,一拉一推,硬是把火车送上了八达岭。 这里头有个细节特别感人。为了凿通居庸关和八达岭的隧道,詹天佑直接住在了工地上,跟工人们同吃同住。 当时没有大型盾构机,全靠钢钎炸药一点点啃。 有一次隧道渗水,工人们都不敢进。詹天佑二话不说,拎着油灯就往里冲,亲自勘测出水口。这种身先士卒的劲头,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1909年,京张铁路提前两年全线通车,而且还给朝廷省下了28万两银子! 这不仅是一条铁路的通车,更是狠狠地打了西方列强的脸。这是中国第一条完全由中国人自己设计、自己施工、自己管理的干线铁路。 那时候,外国专家专门跑来参观,看完之后只能竖起大拇指,承认这是“伟业”。 詹天佑的名声,彻底响了。 但名声越大,诱惑越多。当时铁路是个肥缺,各种回扣、贿赂满天飞。包工头想偷工减料,塞银子;材料商想以次充好,送美女。 詹天佑呢?就是那块最硬的石头。 他在《京张铁路工程纪略》里写得清清楚楚,每一笔款项的去向都得查得明明白白。婺源老家的亲戚来找他要个差事,被他一口回绝;想走后门进铁路局的,连门都进不去。 他常跟身边人讲:“咱们花的是国家的钱,修的是百年的路。要是手不干净,路基就不稳。路基不稳,那是会死人的!” 可惜啊,这样一位国士,走得太早了。 长期的劳累和巨大的精神压力,透支了他的身体。1919年,为了争取中国在远东铁路的权益,他抱病远赴海参崴参加国际会议。在那次会议上,他据理力争,保住了中东铁路的护路权。 但这也是他最后的燃烧。 回国后不久,詹天佑在汉口病倒了。1919年4月24日,詹天佑因腹疾严重、心力衰竭离世,年仅58岁。 临终前,他没有给子孙留下一分钱的遗产,也没有交代家里的私事,而是留下了三句遗言: 第一,振奋发扬工程师学会活动,以兴国阜民; 第二,慎选人才管理俄路,以扬国光; 第三,就款计工,唯力是视,脚踏实地建成汉粤川全路。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里装的依然是那一根根铁轨,依然是这个国家的工业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