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家亲家母也是二婚夫妻，亲家住亲家母家，每月拿 3000 元一月给亲家母，其余什么也不管，各管各钱，从来不问钱的去向，亲家退休 20 万元公积金，取 10 万给他女儿，取 10 万给儿媳妇还房贷，现在每月帮继子存 7000 元，还准备帮他们买大房子，去年他的前妻生病借去 6 万元，还服侍了一个月，结果人去世了。 一开始大家都夸亲家仗义，对两边孩子一碗水端平，对前妻也仁至义尽。亲家母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早就不是滋味。她自己有份退休工资，亲家每月给的 3000 块只够日常开销，家里大小琐事都是她在打理，亲家除了给钱，油瓶倒了都不扶，整天就想着帮衬自己的孩子和前妻那边的人。 他们是二婚第三年，他住进她的两居室。 每月1号，他转3000块到她卡上，备注“生活费”；其余的钱，各管各的，他从不问她买菜花了多少，她也没过问他工资卡的密码。 外人都说这模式好——互不干涉，又有边界。 只有她知道，厨房吊柜第三层的橄榄油瓶总歪着，他路过三次都没扶，最后还是她踩着凳子把瓶身转正，瓶底的油渍在台面上积了圈浅黄印子。 他退休时取了20万公积金，10万打给亲女儿，10万转给儿媳妇还房贷。 “都是孩子，一碗水端平。”邻居阿姨竖大拇指，她在旁边择菜，嘴角跟着笑，指甲缝里掐进了韭菜汁。 去年冬天，他前妻生病，他拎着保温桶去医院守了一个月，临走前从卡里转了6万过去。 “毕竟夫妻一场。”他跟她解释时，她正把他的羽绒服扔进洗衣机，拉链没拉，里面的纸巾洗得满筒都是白絮。 后来前妻走了，亲戚们凑一起说他仁义，连继子都跑来谢他：“叔，我妈走得安心。” 她在厨房煮姜汤，听着客厅里的夸赞，汤勺碰着锅沿，叮当地响。 这月起，他又多了笔开销——每月帮继子存7000块，说要攒钱给孩子换套大三居。 她算了笔账：他每月退休金1万2，给她3000，存7000，剩下2000大概是自己零花。 而她的退休工资4500，除了贴补家用，还得付水电费、物业费，上周马桶漏水，请师傅来修的180块，她从自己钱包掏的。 “他是不是觉得，给了3000块，这个家就跟他没关系了？”夜里她对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弹出银行短信：他转的3000元到账了。 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长条形的光，像道划不清的界限。 或许是她想多了？ 他第一次来她家时，带了盆金边吊兰，现在还在阳台挂着，叶子垂到她晾的睡衣上，软软地扫着布料。 那时他说：“以后家里的重活我来。”可洗衣机坏了那次，是她搬着半人高的机器下楼找维修店。 外人眼里他是“仗义亲家”，对两边孩子公平，对前任有情有义。 只有她知道，他的“仗义”里，没给她留个位置——她不是孩子，不是前任，只是那个收3000块、管着厨房橄榄油瓶的“室友”。 今早她擦桌子，看见他手机屏幕亮着，是继子发来的消息：“爸，周末去看沙发？” 他回：“好，我带卡。” 她拿起抹布，把桌角那滴他昨晚洒的茶水擦掉，水渍干了的地方，比周围的木纹浅了半度。 或许该跟他聊聊？ 问问他知不知道，吊柜里的橄榄油快没了； 问问他记不记得，上次换灯泡还是去年冬天； 问问他，3000块请的是室友，还是老伴？ 厨房的抽油烟机响了，她把打好的蛋液倒进锅里，油星子溅在手背上，有点烫。 他大概还在卧室看手机，阳台的吊兰叶子又垂低了些，扫着她刚晾的床单，轻轻的，像谁在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