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东莞志愿者救助了一名落魄的流浪汉。可当众人得知对方的背景后,惊讶得犹如被电击了一样:男人是重庆大学毕业,曾在德留学2年,不仅名下有奔驰豪车,还有个漂亮的德国女友…… 2018年10月19日,东莞的繁华与喧嚣并没有照进公园偏僻的角落,在这里,一位衣衫褴褛的流浪者接过志愿者吴女士递来的面包,顾不得尊严,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由于长期遭受风餐露宿的侵蚀,他身上不仅散发着异味,手脚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溃疡。 就在众人以为这不过又是一个因懒惰而落魄的故事时,这位名叫曹阳(化名)的男子在吃完食物后,防线突然崩塌,对着那一身红马甲哭喊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揪心的话:“求求你们帮帮我,我想回家。” 倒退回23年前,曹阳的人生拿的是一手“王炸”。作为陕西咸阳人,他在1995年那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硬是凭着优异成绩考入了重庆大学,那时的乡亲们眼里,他是天之骄子,未来不可限量。 虽然大学期间由于高压环境让他产生过动摇,但在家庭雄厚的财力支持下,他并没有直接跌落,而是转身飞往了德国留学,那个时候的曹阳,生活仿佛镀了金,在德国,他开着奔驰车,谈着漂亮的女朋友,为了不总是伸手向家里要钱,懂事的他开始在课余时间打工。 然而,命运的玩笑往往开得毫无征兆,因为不熟悉当地法律,他打工时长违规,被判定违反劳动法,最终惨遭驱逐出境,如果说被遣返只是人生的一个坎,那随后的变故则是彻底断送了他的退路。 在回国试图补救、重新申请签证去找德国女友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档案意外丢失,没有档案,签证办不下来,出国的路彻底堵死,巨大的落差让这个曾经的高材生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那股属于精英的傲气,在这个节点变成了刺向他自己的利刃。 他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回陕西,2004年曹阳收拾行囊,只身来到被誉为“世界工厂”的东莞,发誓要在这里闯出一片天,混出个人样再衣锦还乡,可现实给他的见面礼却是一记闷棍:刚到东莞没几天,他的背包被盗,所有身份证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身份证明,加上突如其来的疾病打击,曹阳彻底绝望了,那种“天之骄子”的自尊在现实的泥潭里被碾得粉碎,他选择了最消极的对抗方式,自我放逐,既然无法体面地活,那就彻底从社会中消失。 这一躲,就是整整14年。他把自己封闭在东莞的街头巷尾,成了如同幽灵般的透明人,断绝了与家里的所有联系,当志愿者拿到线索,辗转联系上曹阳远在陕西的父亲时,电话那头的老人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你们是不是骗子”。 这种警惕背后是无尽的心酸,在儿子失踪的这十几年里,为了寻找曹阳,这两位老人不知道被各种假消息骗过多少次,心里的希望早已被消磨殆尽,甚至做好了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心理准备。 但他还是来了。尽管觉得可能是骗局,这位父亲依然带着万分之一的期冀赶到了东莞,重逢的那一刻,所有的怀疑都化作了决堤的泪水,公园里,曾经意气风发的留德高材生如今骨瘦如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而那位父亲,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满身伤痕的“乞丐”,没有一句责骂。老人只是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儿子那双沾满污垢的手,哭得直不起腰,14年的流浪、自尊的破碎、家庭的寻找,所有的苦难都在这对父子紧握的双手中画上了句号。 在众人的帮助下,曹阳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在这场漫长的噩梦醒来之后,他终于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踏上了那条他渴望了十几年的回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