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石油部长余秋里为救大庆油田,请求罗瑞卿派飞机运5吨焊条,却被罗瑞卿怒斥:“口气真大,你当空军是你们家驴车?” 在大庆油田的荒原上,比风雪更让人心惊的是输油管线上那几道刺眼的裂痕,零下几十度的极寒穿透了钢铁,管道崩裂,黑褐色的原油正在以每小时12.5吨的速度白白喷涌,这不仅仅是每天300吨原油的损耗。 更悬着一把利剑,如果修不好,为了止损,那13口高产井就得被迫关停,余秋里那是真的急红了眼,哪怕后来中苏关系破裂断了特种焊条的供货,他也要掘地三尺找替代品,好不容易在沈阳一家机械厂的库房角落里扒出了那仅存的5吨特种焊条,现实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当时东北的大雪把铁轨埋得严严实实,铁路瘫痪,公路绝迹,有人提议人背肩扛,但这5吨物资不是死铁疙瘩,特种焊条怕冻怕潮,外面包着厚厚的保温层,里头垫着防潮料,还装在大木箱里,体积重量翻了好几倍,靠人力在雪地里挪根本不现实。 唯一的活路,就在天上,那年头,国内也没几架像样的运输机,全都是不管闲事的“战备肉”谁敢拿国家的战略力量去拉几箱民用物资,余秋里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北京总参谋部,接电话的总参谋长罗瑞卿一听这要求,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哪怕是老战友,罗瑞卿也没留情面,那是真的拍了桌子:“你当空军运输队是你们家的驴车,区区几吨焊条就要动用战备飞机,这口气真不小”罗瑞卿不是不讲理,他是总参谋长,眼盯着的是国土防御,如果这也运那也运,战备任务怎么保障。 面对这通劈头盖脸的质问,电话那头的余秋里没有退,也不能退,按正常的铁路折腾,怎么也得半个月,到时候油井早就废了,飞机只要飞一趟,三天就能救命,在总参谋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僵到了冰点。 或许是听出了老战友语气里的决绝,或许是意识到了“大庆”这两个字的分量,那位在战场上断了一臂的将军罗瑞卿,看着作战地图沉默了,面对下属的担忧,他把还没完全平息的火气压回肚子,虽然嘴上骂着“此例不可开”却转身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 给这事定了性“此事必须办”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决断,他在军委会议上据理力争,终于在得到贺龙等人的首肯后,两架伊尔-12运输机(另一说后来增至三架)撕开了风雪,从北京南苑机场呼啸而起。 更有意思的是,罗瑞卿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既然飞机都要飞了,他又让人给那几吨焊条边上塞了20袋高粱米,在那个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年代,这几袋粮食简直就是给油田工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机长落地时带去的那句“罗总长说了,石油工人不能饿着肚子打硬仗”让接机的汉子们眼眶发热,七天,那条要把大庆逼上绝路的管道就被焊得滴水不漏,当余秋里蹲在井口,用手捧起重新喷涌而出的第一滴原油时,眼泪根本止不住。 这只是个开始,那条看不见的“空中生命线”一旦打通,性质就变了,转眼到了三月,东北依旧寒气逼人,四万多人的会战大军却只能挤在透风的单薄帐篷里,早晨起来被头上都是一层霜,工人们不怕苦,但这么冻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余秋里这次都没客气,又是一通求援,罗瑞卿这回没骂娘,直接一道令下,调了沈阳军区的一个工兵团上去,七千多名官兵放下钢枪,拿起铁锹,就地取材挖冻土、铺油毡,就用了短短三个月,在这片甚至连鸟都不落的荒原上,奇迹般地立起了四十万平方米的简易房。 让几万工人终于睡上了热乎觉,这还不够,等到夏天雨季一来,平原成了烂泥塘,所有卡车陷在泥里像死王八一样动弹不得,勘探几乎停摆,电话再打过去,罗瑞卿听完情况,甚至都没细问清单,第二天就把五辆能在水里跑的两栖运输车用三架大运输机直接空投到了现场。 这种不论成本、不计代价的支援力度,让军内也起了些嘀咕,毕竟那是国家的看家底牌,哪能这么当物流公司用,面对质疑,罗瑞卿在一次会议上指着作战沙盘上大庆的位置,扔出了一句分量极重的话:“大庆就是前线,石油就是弹药”。 为了让大家听懂,他还补了个极具震撼力的数据,大庆一天消耗的钢材,比朝鲜战场上一个军打仗用的弹药还要多,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有了这个共识,军方对油田的支持甚至形成了一种几乎“自动化”的应激反应。 到了后来,为了找一根全国断货的特种套管,余秋里能在半夜直接闯进总参的作战值班室,罗瑞卿半夜爬起来,不顾违规的风险,愣是调度了两列军用专列,分别从包头和攀枝花星夜对开,抢在最后时刻化解了危机。 仅1962年这一年,军方为大庆出动的运输机就高达147架次,调动的铁路专列足足有89趟,到了1963年,为了配合这日益频繁的需求,总参后勤部干脆专门设立了一个“特殊物资协调处”。 信息来源:东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