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1971年,开国大将王树声到部队看望女儿,不料被警卫兵拦下:“请您排队等候,领表登记。”王树声看了看排得长长的队伍,填好登记表后,走到末尾默默等候。 1971年春节,王树声家里冷清得让人心里发慌,夫人在外出差未归,三个儿子各自在岗位上忙得脚不沾地,家里只剩下王树声一人。 过节的气氛越浓,老人的孤独感就越重,他想起了就在离家约三十分钟路程的部队里服役的小女儿王季迟,思女心切,便独自一人走了出来,想要看上一眼。 对于这个小女儿,王树声是有理由偏爱的,1955年,就在他被共和国授予大将军衔的那一年,王季迟出生了。 可谓是“双喜临门”,这个幺女被视作福星,但这“福星”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军衔而享受到丝毫的特权光环。 到了部队,见队伍排起了长龙,王树声也自觉地走到队伍后面,站在寒风中等着,其实只需要从口袋里掏出军官证,那个刚正不阿的哨兵不仅会立即放行,甚至还得用最高的礼遇敬礼通报。 但他没有,他看着前面同样在寒风中等待儿女的父母们,想起了早在红军时期他就推崇的“士兵委员会”制度。 官兵平等,那是从血火里淬炼出来的铁律,哪怕自己现在是大将,这个规矩也不能破,他就这么硬生生地在寒风里排队,身子冻透了,就在原地跺跺脚。 而此时的高墙之内,王季迟根本不知道年迈的父亲正在门外挨冻,她是一名通讯兵,虽然只有十多岁,但自从14岁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入部队后,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大年初二,训练场上的口号声依然震天响,她正在进行高强度的专业训练,在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里,没人知道她是王大将的女儿,她也严守着父亲定下的家规——出了家门,你就只是你自己。 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直到前面的队伍慢慢消化完,直到王季迟结束了当日的全部训练任务,王树声才终于在传达室见到了女儿。 父女相见的那一刻,王季迟眼眶红了,她看着父亲冻得发红的脸颊和一直在搓动的双手,心里一阵酸楚,急忙拉着父亲就要往有暖气的内部接待室走,嘴里带着娇嗔责怪道:“爸,您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让人把您领进来多好,何苦在那风口里站这么久?” 王树声却轻轻挣脱了女儿的手,一屁股坐在传达室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凳上,憨憨一笑:“这哪行?不能搞特殊。你是兵,我是来看兵的家属,这就是规矩。” 这场期待已久的父女团圆,没有锦衣玉食,没有舒适的沙发热茶,只有传达室简陋的环境和短短几句家常,王树声甚至没有待太久,见女儿精神头不错,工作训练也没落下,便放了心。 为了不影响女儿接下来的执勤任务,他拒绝了女儿送出大门的好意,甚至为了不给部队派车添麻烦,执意要自己去坐公交车或者走回去。 这种看起来近乎执拗的“绝情”,在王家其实早已是常态,在这个家里,特权两个字是绝对的禁区。 早在孩子们刚上学时,恰逢周总理撤销干部子弟学校,王树声带头响应,二话不说就把孩子们全转到了普通学校,出门前他还要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板着脸定规矩:谁也不准填父亲的名字和职务,就当自己是普通老百姓的孩子。 至于生活上更是“抠门”到了极点,手绢袜子从小就要自己洗,到了中学连床单被罩都得自己动手。 更让外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在次年,也就是1972年,那一年,王家26岁的长子王鲁光要结婚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作为父亲的王树声给准备的婚房家当,仅仅是一间空房、一张木板床和两床新棉被。 警卫员杨伯均看不过去,心想堂堂大将的儿子结婚寒酸成这样实在不像话,便悄悄从单位仓库搬了一套金丝绒的旧沙发和一个大理石茶几放到新房,想着也就是撑撑场面,用完再还回去。 结果王树声回家一进门,看见这两样“豪华家具”,顿时勃然大怒,平日里和蔼的老人拍了桌子,训斥警卫员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挪用公家的东西。 那是王树声少见的发火时刻,他逼着警卫员立刻把家具搬回仓库,嘴里念叨着:“过日子够用就行,结婚也没必要铺张浪费!” 在那寒风瑟瑟的1971年春节,看着那个在公交站台等待回家的老将背影,谁能将他和那些叱咤风云的历史瞬间联系起来? 他身上那件普通的棉大衣,似乎比任何勋章都更能说明这位共和国将领的底色,对于王季迟和她的兄长们来说,父亲留下的不是万贯家财,也不是那个显赫的军衔所带来的便利,而是那个坐在硬板凳上搓着冻僵的手、笑着说“守规矩”的父亲形象。 参考资料: 中国出版社《王树声传》 人民网 顾全大局的王树声大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