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1934年,地下党王同兴家里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臂缠毛巾、手提点心,这是说好的接头暗号。王同兴没起疑,中了特务的奸计。 1934年的北京城,那天午后,胡同里静得反常,一阵急促而毫无节奏的敲门声,硬生生地将王同兴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随手披了件衣裳拉开了门栓,门轴吱呀一声转动,外头站着两个面生的男人。 还没等王同兴开口盘问,那两人的动作便先声夺人——右臂上扎眼的红毛巾,手里提着的精制点心盒,这一套行头,像极了地下党内部秘而不宣的接头规矩。 那一瞬间,王同兴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松弛了下来,原本挂在嘴边的质疑也变成了客套的热情,他下意识地往门外左右扫了两眼,见无闲杂人等,便侧身将这两位“同志”迎进了屋。 然而,这一丝信任并没有维持多久,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其中一个体型微胖的来客并没有像寻常联络员那样汇报工作,反而贼溜溜地在满屋的书堆和摆设间打转,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物件。 虽然他在意识到王同兴的注视后迅速收回了目光,佯装镇定地传达所谓“上级指示”,但这稍纵即逝的神色像一根刺,扎进了王同兴的心里。 王同兴面儿上仍给客人添茶倒水,心底的算盘却打得噼啪响,若是真有紧急军情,凭自己在组织里的资历,风吹草动早该有所耳闻,断不会像今日这般被蒙在鼓里。 更让他起疑的是,当他起身佯装要去招呼负责同片区的陈仰贤和宋同发来开会时,那胖特务竟猴急地伸手拉扯他的衣袖,满脸堆笑却又不容置疑地想拦下他的去路,这种看似关切实则控制的举动哪还有半点革命同志的样子? 尽管疑窦丛生,但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王同兴没敢贸然翻脸,他借着那股子“热情劲”硬是拉着这两个“自己人”去找陈仰贤。 找到人时,陈仰贤正满手面粉地在案板上跟一团面团较劲,看着老陈那一脸憨厚,王同兴把人拽到墙根压低嗓子飞快地嘀咕了几句。 刚才还沉浸在琐碎生活里的陈仰贤,听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里的光变得凛冽,若这两人真是乔装的特务,那此刻他们不仅仅是自己身陷囹圄,更可能连累整条线的同志。 两人随后又寻到了宋同发,在这个看似平静的下午,三个在刀尖上行走的人迅速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与其现在打草惊蛇被动挨打,不如将计就计,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三人“顺从”地回到王同兴家门口时,那两名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特务催促着三人登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载着一车各怀鬼胎的人,驶向了“大名”方向。 命运的转机,往往就差那一炷香的功夫。 就在马车晃晃悠悠离去不久,一位身着黑色大衣、头戴深色毡帽的男人行色匆匆地叩响了王同兴的家门,他是王从吾,组织真正委派来接头的主心骨。 同样是臂缠毛巾、手提点心,但他带来的只有焦灼,他在屋内那张凉透了的八仙桌旁干坐了半晌,时间的流逝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再三追问下,王同兴的老母亲才颤巍巍地道出了儿子去向——那是个令人心惊的地点。 “坏了!”王从吾低喝一声,那是出于本能的危机感,他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扬鞭朝着车辙印消失的方向狂奔。 那辆马车在路上不紧不慢地晃着,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宋同发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虽是假寐,全身的肌肉却处于一种随时准备的状态。 忽地,一股阳光透过车窗缝隙,恰好映出路旁骑马飞驰而过的身影,那是王从吾! 两人的目光在极短的瞬间交汇,王从吾没有喊叫,没有勒马,只是在那错身而过的刹那,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噤声手势,随即越过马车,径直朝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废弃茅草屋疾驰而去。 宋同发心领神会,那是无需言语的战斗指令,他迅速用手肘碰了碰身侧的同伴,指尖轻点掌心,将这一信息无声地传递给了王同兴和陈仰贤。 原本心中还有些没底的三人,在得知真正的“定海神针”就在前方接应后,眼神瞬间变得笃定。 马车终于停在了那间破败的茅草屋前,假特务以为这是瓮中捉鳖的终点,却不知这是猎物脱笼的契机。 “到了,下车吧。”赶车的特务头也不回地喊道,语气里带着即将收网的得意,然而,回应他的是身后三道敏捷的身影。 王同兴几人还没等马车停稳,便已瞄准了时机,趁着那个微胖的特务下车去拉车帘的空档,迅速从另一侧跃下。 在那个假特务绕到马车后头时,他透过车厢空荡荡的内部看向远方,哪里还有那三个“瓮中之鳖”的影子?只剩下一条通往茅草屋深处的空荡小路。 那胖特务不死心,气急败坏地冲进茅草屋搜寻,回应他的只有屋内沉积的灰尘和早已离去的脚步声,原来,就在特务停车的那几秒视线盲区里,王从吾早已布置好撤退路线,四人汇合后犹如游鱼入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空荡荡的茅茨前,那冒充接头人的胖子猛地将头上的帽子摔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恼羞成怒的咒骂,那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显得格外凄厉而滑稽。 信源: 濮阳网《濮阳党史故事汇|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