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厂里的一个女同事买了一个榴莲，本想着一家人享用，可等她跟女儿回到家的时候，榴

朋友厂里的一个女同事买了一个榴莲，本想着一家人享用，可等她跟女儿回到家的时候，榴莲已经被小女儿和儿子吃完，只剩下个壳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这事是我朋友转头跟我说的，他说那会儿她没爆，手一顿，把提袋放下，先找了个塑料袋把壳裹好。 李姐下班路过水果摊时，脚步没忍住——黄澄澄的榴莲裂着口，甜腻的香气勾得她想起早上出门前，小女儿扒着门框喊“妈妈今天会买香香果吗”的样子。 她摸了摸口袋里刚发的全勤奖，挑了个不算大但果肉饱满的，心想晚上切两半，大女儿一块，小儿子一块，自己和老公分剩下的，连果核都能让孩子们当玩具滚着玩。 塑料袋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榴莲壳的硬刺隔着袋子硌着掌心，她却觉得这分量里，全是一家人围在茶几旁抢着吃的热闹劲儿。 推开家门时，客厅灯亮着，小儿子正趴在沙发上搭积木，大女儿抱着平板啃苹果，老公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 直到她把榴莲拎进厨房，才看见垃圾桶旁孤零零躺着个空壳，果肉吃得干干净净，连壳内壁那层薄薄的白瓤都被刮得发亮。 她手一顿，提袋“咚”地落在地上，塑料袋摩擦的声音让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小儿子的积木“哗啦”塌了一角，两个孩子怯生生地抬头看她。 换作是你，下班特意买的爱吃的东西被孩子吃光，会先发火还是先裹壳？ 李姐没说话，弯腰捡起那个空壳，指尖触到壳内侧残留的湿滑黏液——那是孩子们用小手抠果肉时蹭上的，带着点奶乎乎的温度。 她转身从橱柜里扯了个塑料袋，把壳裹了两层，系成个严实的小包袱，动作轻得像在包一件易碎的礼物。 后来朋友问她“不气吗”，她笑了笑，说气过一秒钟——气自己忘了早上小儿子说“同学带榴莲糖，香得他流口水”，也气大女儿偷偷把零花钱塞给她时说“妈妈你也买点自己爱吃的”，结果自己买了，却没算准孩子们的馋劲儿。 不是不委屈，是看着小儿子攥着衣角、眼圈红成小兔子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偷吃掉外婆留给舅舅的桃酥，外婆也是这样，把空铁盒收进柜子，转身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常说“孩子比大人诚实，馋了就是馋了，藏不住的”；所以她没问“为什么不等我”，只蹲下来捏了捏小女儿的脸：“果肉甜不甜？有没有给妈妈留一块呀？” 小女儿“哇”地哭出来，从口袋里掏出颗用糖纸包着的东西塞她手里——是半块没吃完的榴莲糖，糖纸都被体温焐软了：“妈妈，这个给你，榴莲太好吃了，我们没忍住……” 那天晚上，老公回来时，看见两个孩子围着李姐，小儿子给她捶背，大女儿端来温水，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旁边压着张歪歪扭扭的纸条：“妈妈对不起，下次等你一起吃。” 后来李姐说，比起榴莲的甜，她更记住了小女儿塞糖时手心的汗，和小儿子捶背时没轻没重的力道——那是比果肉更暖的东西。 遇到孩子“闯祸”时，别急着发火，先看看他们藏在背后的小手，说不定那里正攥着一颗想给你的糖呢。 第二天倒垃圾时，李姐把裹着榴莲壳的塑料袋扔进分类箱，阳光穿过楼缝照在上面，硬刺的影子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摸了摸口袋，那半块榴莲糖的甜味，好像还粘在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