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陈榘珍带领清兵入藏,藏官彭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位藏族少女,小心试探:“君若喜欢,可赠于君相伴”。陈榘珍大喜,次日就收到了一个美妾。 那年陈渠珍刚满24岁,是清廷派驻西藏的管带,一身笔挺的清兵军服穿在身上,衬得他眉眼英挺。他出身湖南凤凰的书香门第,自幼读圣贤书,却不甘心只做个文弱书生,16岁就投笔从戎,凭着一身胆识和谋略,在部队里崭露头角。 这次入藏,是他第一次远离故土,藏地的雪山、经幡、酥油茶的香气,都让他觉得新鲜又陌生。那天是彭措设下的接风宴,就在帐篷里摆开,牛羊肉的膻气混着青稞酒的醇烈,满帐都是藏地独有的气息。 宴饮正酣时,他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少女,她是彭措府上的侍女,正端着酥油茶穿梭在宾客之间,乌黑的辫子垂到腰际,身上的氆氇裙颜色鲜艳,眉眼清澈,带着高原人特有的质朴和明亮。他看得有些出神,全然没注意到彭措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陈渠珍收下少女的那天,给她取了个汉名叫西原。他没把她当成普通的妾室,反而教她读书写字,教她说汉话。西原也聪慧,没过多久就能磕磕绊绊地和他聊起凤凰的风土人情。 他在藏地的日子本就枯燥,既要处理部队的军务,又要协调和当地藏民的关系,常常忙到深夜。西原总是默默守在他身边,给他温着青稞酒,给他缝补磨破的军装袖口。 他生病发烧的时候,她就守在床边,用湿帕子一遍遍给他擦额头,还跑去请教当地的藏医,学着熬制退烧的草药。部队里的士兵都羡慕他,说管带捡了个好媳妇,他听了只是笑,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知道,自己在藏地的这几年,西原是唯一能让他卸下防备的人。 陈渠珍在藏地待了三年,这三年里,他带着清兵巡查边境,击退过几股骚扰百姓的土匪,也和当地的藏民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西原跟着他,走过藏地的雪山和草原,学会了辨认野菜和草药,也学会了骑马。他以为日子会就这么过下去,却没料到,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正在内地酝酿。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的消息传到藏地,清廷的统治摇摇欲坠,入藏的清兵顿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陈渠珍看着手里的电报,眉头紧锁,他知道,是时候带着部队返程了。可从藏地回湖南,路途遥远,沿途又多是荒无人烟的雪山和草地,粮草和补给都成了大问题。 出发前,彭措找到他,劝他把西原留下,说内地兵荒马乱,带着一个藏族女子太危险。陈渠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说西原是他的人,他走到哪里,就把她带到哪里。返程的路比想象中还要凶险,部队走到半途就断了粮,士兵们只能挖野菜、啃树皮充饥,不少人都病倒在了路上。 西原的作用在这时显现出来,她认得藏地的野菜,知道哪些能吃哪些有毒,她还能凭着太阳和星星辨认方向,帮着部队避开了好几处危险的沼泽。有一次,陈渠珍误食了有毒的野菜,上吐下泻,昏迷不醒。 西原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她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青稞面熬成糊糊,一点点喂进他嘴里,又用藏医教的法子,给他按摩穴位。三天三夜后,陈渠珍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西原布满血丝的眼睛。 部队一路辗转,从藏地走到青海,再走到甘肃,原本几百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西原跟着陈渠珍,吃尽了苦头,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蜡黄,身上的氆氇裙也磨得破烂不堪,可她从来没喊过一声苦。 走到陕西境内时,西原染上了鼠疫,当时缺医少药,陈渠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弥留之际,西原拉着他的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我想回凤凰,想看看你说的家乡。”陈渠珍抱着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说:“好,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凤凰。” 西原终究没能等到去凤凰的那天,她死在了陕西的一个小村落里,年仅19岁。陈渠珍把她葬在村外的山坡上,立了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吾妻西原之墓”。后来,他带着仅剩的几个士兵回到了湖南,凭着在藏地历练出的胆识,在乱世中闯出了一番天地。他后来娶了妻,生了子,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藏地的少女,想起她端着酥油茶的样子,想起她在雪地里牵着马等他的身影。 那场1909年的相遇,本是藏官一句客套的试探,却成了陈渠珍一生都忘不掉的牵挂。西原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是陪他走过生死关头的人。乱世里的感情,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有的只是相濡以沫的扶持,和跨越地域与民族的真心。这份藏在岁月里的深情,比任何军功章都要珍贵。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