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8年,当第一批英国舰队抵达澳大利亚时,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还生活着近百万原住民。谁也想不到,仅仅一百年后,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竟然只剩下了6万人!从近百万到6万,中间那消失的几十万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要说1770年库克船长在植物湾踩下的那只皮靴,大概是澳大利亚历史上最沉重的脚印。这位老兄举着望远镜转了一圈,发现原住民既没盖教堂也没修庄园,立刻掏出英王的委任状——得嘞,这片住着三十万人的土地,就这么成了"无主地"。 而英国人的"无主地"理论,其实就是"我看不懂你的生活,所以你不存在"。他们选择性忽视了原住民的火棍农业、季节性迁徙和复杂的部落契约——毕竟承认这些,就没法正大光明抢地了。 真正的屠杀从土地争夺开始。当殖民者的羊群啃光原住民的袋鼠草场,当牧场围栏截断千年的迁徙路线,冲突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狩猎。 塔斯马尼亚的殖民者最直白,1830年官方悬赏令写着"成年男性头皮五英镑,女性两镑十先令"——比当时一头美利奴羊还贵。 这种"猎头经济"下,塔斯马尼亚土著从2500人跌到300人,最后一位纯种原住民特鲁加尼尼临终求别解剖,结果还是被做成标本塞进博物馆,成了"野蛮人"的活广告。 比子弹更狠的是看不见的杀手。1789年悉尼爆发的天花,让欧拉部落半年内只剩十分之一人口。 殖民者明明知道毯子沾着病毒,还故意送给土著当"礼物",美其名曰"帮助抵御风寒"。这种生物战比明火执仗的屠杀更阴毒——1829年珀斯附近的霍乱,直接让沿海部落消失殆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仅如此,文化灭绝则是慢性毒药。1883年《土著保护法》规定,所有混血儿童必须强制带走,美其名曰"拯救野蛮人后代"。 十万"被偷走的一代"在教会学校里被剃光头、禁母语,稍有反抗就遭鞭打。有个叫格洛里亚的老人回忆:"他们把我名字改成玛丽,说土著名字难听。现在我孙子问我母语怎么叫奶奶,我只能哭。" 这种系统性失忆,让250种土著语言只剩不到100种,很多部族的创世神话,永远消失在孤儿院的铁窗后。 最讽刺的是经济绞杀。殖民者把原住民赶进沙漠保留地,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断水断粮。1920年代西澳的纪录片里,土著拿着政府发的面粉,却不知道怎么种小麦——他们世代靠采集为生,突然被塞进农耕文明的赛道。 这种"文明施舍"让失业率飙升到30%,平均寿命比白人少9岁,监狱里每六个犯人就有一个原住民,妥妥的"保留地生存指南"。 现在澳大利亚总爱说"多元文化",但珀斯博物馆里特鲁加尼尼的头骨、爱丽丝泉保留地的破帐篷,都在无声诉说:当一个民族的土地被定义为"无主",当他们的存在被视作"需要拯救的野蛮人",屠杀就不再是枪声,而是从法律到文化的系统性抹除。 那消失的94万原住民,不是数字,是被"无主地"理论碾碎的一个个家庭——库克的那纸宣言,终究成了澳大利亚永远揭不掉的血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