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花茶差点洒出来，赶紧把杯子往旁边挪了挪。小李平时咋咋呼呼的，今天说话声

我手一抖，花茶差点洒出来，赶紧把杯子往旁边挪了挪。小李平时咋咋呼呼的，今天说话声音都小了八度，还搓着手，看着是真着急了。我心里其实咯噔一下，想起上次她让我带早餐，我排了半小时队，她吃完到下班都没提钱的事儿，第二天我问了才不情不愿转了十块，还说现在早餐贵。 我手一抖，花茶差点洒出来，赶紧把杯子往旁边挪了挪。 办公桌的木纹上还留着昨天咖啡渍的印子，上午十点的阳光斜斜切进来，正好落在小李那双不停搓着的手上——平时在办公室里跟打印机吵架都敢拍桌子的人，今天却像被戳破的气球，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姐，你、你现在有空吗？”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那咯噔一下，比刚才差点洒出来的花茶还晃得厉害。 同事快两年了，她总这样，大大咧咧的，像个没长大的丫头。 上次她让我帮带楼下那家网红豆浆油条，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公司，排了半小时队，豆浆都快凉了才拿到，结果她吃完抹抹嘴，到下班都没提钱的事儿；第二天我实在忍不住问了，她才慢吞吞点开转账，十块钱转过来的时候，还发了条语音说“现在早餐是真贵啊，随便吃点就十块”。 那十块钱在微信余额里躺了好几天，我每次点开都觉得有点堵——不是钱的事儿，是那股子理所当然的劲儿，让人心里不得劲儿。 “我……我弟今天开学，我早上送他去车站，钱包落车上了，现在微信零钱就剩三块二，中午饭都不知道在哪儿……”她越说声音越低，头几乎要埋到胸口，手指把衣角揪出了一道褶子。 我盯着她那双磨得有点起球的帆布鞋，突然想起上周加班，她从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面包，说“我弟住校，每周我都得给他攒生活费，自己随便吃点就行”。 上次没主动给早餐钱，会不会是真的忘了？ 毕竟那天她手里的报表堆得像小山，下班前还被领导叫去改方案，脸都白了，可能转头就把十块钱的事儿抛脑后了——谁还没个手忙脚乱的时候呢？ 我心里那杆秤晃了晃：上次的事，真的能代表她这个人吗？ 因为那十块钱的插曲，我对她多了层防备；所以她今天一靠近，我第一反应不是“她怎么了”，而是“她又想干嘛”。 这种先入为主的怀疑，像根小刺，扎得我自己也不舒服。 “先喝口水，慢慢说。”我还是把杯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花茶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她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突然被点燃的小灯。 “姐，我不是想让你……我就是想问问，附近有没有兼职，中午休息那一小时也行，我想先挣点饭钱……” 我愣了愣，原来她不是来借钱的。 花茶的热气慢慢散了，杯子外壁凝了层水珠，我拿手抹了抹。 突然觉得，刚才心里那咯噔一下，好像没那么沉了。 同事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像这杯花茶，得慢慢品，不能一口咬定是甜是苦。 遇到别人求助，别急着用过去的事给人贴标签——先听听看，也许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阳光又往旁边挪了挪，照在小李重新舒展开的眉头上，她终于笑了，还是以前那个咋咋呼呼的样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 我看着她跑开的背影，端起杯子喝了口花茶，嗯，温度刚好，不烫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