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请女友吃饭，饭后两人走到吧台准备结账，男子问老板多少钱。老板算后告知是左右210210元。老板正要询问男子结账方式时，男子蓦然接起电话，还边接电话边走到店外。女友愣在原地，看着他对着手机点头哈腰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带。 交往三个月，他第一次主动说请我吃饭。 选在常去的那家社区菜馆，靠窗的位置还留着我们上次没吃完的半碟椒盐花生——他总说这家的烟火气最像过日子。 菜上齐时他还笑着给我夹排骨，说“多吃点，今天我买单”，语气里的笃定让我连钱包都没从包里拿出来。 八点刚过，服务员收走最后一个空盘，他自然地起身，“走，结账去”，我跟着他走到吧台，木质台面被手肘磨得发亮，老板正低头按着计算器。 “老板，多少钱？”他声音不大，却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像是在展示什么。 老板抬头报数：“210块。”话音刚落，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划破店里的热闹——他几乎是弹起来接的，“喂？王总？” 然后转身就往外走，步子快得像后面有谁追，留下我和老板面面相觑。 我盯着他的背影发愣，玻璃门外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弓着背点头的样子，和刚才给我夹菜时判若两人——是真的有紧急工作，还是根本没想过要结账？ 老板轻咳一声打断我的走神，“姑娘，是扫码还是现金？”我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把包带抠出了一道白痕。 他从没在我面前这样接电话，连称呼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谄媚，平时跟我说话时，他总爱把“我老板那德行”挂在嘴边。 210块不算多，就算真有急事，难道不能先结完账再出去？还是说，那句“我买单”，从一开始就只是句场面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里像被刚出锅的汤烫了一下，又麻又涩。 最后是我扫了老板的收款码，输密码时手都在抖——不是心疼钱，是突然觉得，这三个月的相处，好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着清楚，摸上去全是颗粒感。 后来他半小时后才回来，说“王总临时加任务，走得急忘了”，解释得轻描淡写，可我再也没接过他递来的筷子。 感情里最忌讳的或许不是没钱，是用“我来”开头，却用“忘了”结尾——真诚这东西，掺了假就像菜里多放了盐，再怎么加水也回不去原来的味道。 离开时我没再看那盘椒盐花生，倒是闻到他身上还带着店外的冷风——原来有些承诺，比冬天的风还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