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伴吵架后,谁也不管谁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早点也不做了,去外

嘉虹星星 2025-12-19 10:08:49

跟老伴吵架后,谁也不管谁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早点也不做了,去外边吃。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一个包子,吃的还挺舒服。吵架的由头现在想起来有点可笑——他非要把阳台的花搬到客厅,说冬天冷,我嫌占地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他摔了花盆,我掀了桌布,老花镜都被我扔到了沙发底下。 跟老伴吵架后的第三天,我还是去了巷口那家早餐摊。 豆浆是温的,油条泡进去半根就软了,包子馅里的葱有点生——以前他总说这家不讲究,非要早起给我磨豆浆,豆渣滤三遍,说这样喝着不喇嗓子。 沙发底下的老花镜还在那儿。那天我扔得狠,镜腿磕出个小豁口,现在看东西总觉得左边模糊一块。他大概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装没看见,就像我假装没看见他今早偷偷往阳台瞟了三眼——那盆他昨天非要搬的吊兰,叶子尖有点蔫了。 冷战就这点不好,家里静得吓人。以前他总在厨房哼跑调的戏,切菜声跟打拍子似的;现在他窝在阳台藤椅上,背对着客厅,不知道是在看那几盆花,还是在发呆。 我蹲在早餐摊前,看着碗里的豆浆冒热气,忽然想起三十年前他第一次往家里搬花。也是冬天,他裹着军大衣,怀里揣着盆水仙,进门就喊“老婆子快看,这花能开一冬天”,结果水仙叶子太长,占了半张饭桌,我骂他败家,他嘿嘿笑,说“花占地方,你占我心尖,哪个更值?” 人老了,怎么就像两个刺猬,想靠近又怕扎着,可真分开了,怎么心里空落落的? 昨天半夜起夜,看见他房间灯亮着。我贴在门上听,听见窸窸窣窣的,以为他在翻东西,今早才发现,我扔在沙发缝里的毛线团被他捡出来了——那是我给孙子织围巾剩下的,线头乱得像团麻,他居然给理得整整齐齐,放在我床头柜上。 巷口的风有点凉,我把围巾紧了紧。豆浆快喝完了,碗底沉着几粒没化的糖,甜得发腻。以前他总说我吃糖多了不好,每次冲豆浆只放半勺,现在没人管了,我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爱吃多甜。 回家时在楼道碰见张阿姨,她问“老两口又闹别扭啦?”我嘴硬“谁跟他闹,各过各的清净”,脚底下却走快了两步。 推开门,客厅没开灯,阳台的门却开着条缝。他还在藤椅上坐着,背更驼了点,手里捏着片吊兰叶子,对着光看——那盆他昨天非要搬的吊兰,叶子尖有点蔫了,他用手指轻轻抹着,跟给我擦眼泪似的仔细。 我换鞋的声音有点大,他肩膀僵了一下,没回头。 “那花……”我嗓子有点干,“要不,搬客厅窗边吧,那儿晒得着太阳。” 他没说话,过了会儿,藤椅“吱呀”响了一声,他慢慢站起来,转身时,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个东西——是我那副老花镜,镜腿上的豁口被他用胶布缠了圈,白胶布,缠得歪歪扭扭,像他年轻时给我修自行车链条的样子。 “看东西不清,怎么不早说?”他声音有点哑,把眼镜往我手里塞,“胶布家里没有新的了,下午我去买。” 我接过眼镜戴上,左边不模糊了,就是胶布硌得耳朵有点痒。客厅的窗帘被风掀开一角,阳光正好落在他脚边,他的影子和我的影子,在地上挨得紧紧的,像没吵过架一样。 碗里的豆浆凉透时,我忽然明白,老两口过日子,哪有什么阳关道独木桥,不过是你摔了盆,我掀了桌布,最后还是得蹲在一块儿,把碎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拼回原来的样子。 就像现在,他往厨房走,说“中午熬粥吧,你昨天买的南瓜放不住了”,我跟在后面,说“粥里多放把米,你早上没吃饭”。 阳台的吊兰最后还是没搬,他找了块旧毛衣改了个罩子,套在花盆上,说“这样又保暖又不占地方”。我没说话,只是把他昨天摔断的那截花枝捡起来,插在了窗台的小玻璃瓶里——说不定,开春还能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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