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杀人如麻的叛徒,却被曾国藩称为名将,可惜妻儿都死于非命 咸丰十一年的安庆城头,程学启望着悬挂的妻儿头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城下湘军大营里,曾国藩正对着密报沉吟——这个被部下称为"杀人如草"的降将,此刻在他眼中分明是柄开了刃的刀。乱世里的名将成色,从来不是忠奸二字能称量的。 程学启的前半生像极了皖北的黄土地。咸丰三年大旱,二十岁的农家子弟跟着同乡投了太平军,凭一杆长枪从死人堆里趟出功名。叶芸来镇守安庆时,看重他桐城土著的身份,将妻妹嫁给他结为姻亲。 那段日子,他带着八百乡勇守北门外石垒,湘军三个月没能前进一步。曾国荃后来在奏报里写"贼垒如铁",却不知每块砖石都浸透了同乡的血。 转折出现在那个暴雨夜。湘军押着他的养母和幼子来到阵前,老妇人的哭嚎穿透雨幕:"不降则孙儿血溅当场。"程学启跪在泥泞里,听见城头梆子声梆子声格外刺耳——叶芸来的亲信正持令箭逼他入城。史书说他"骗开营门",可谁看见他临走前烧掉了太平军的粮册?八百乡勇跟着他投湘军,不是贪生,是知道安庆城里的粮草撑不过立冬。 曾国藩看重的正是这份决绝。当程学启带着湘军挖地道埋地雷时,曾氏兄弟在帐中传阅密报:"学启每战必前,掳获尽散士卒。"这在湘军大营是稀罕事——曾国荃的吉字营破城必掠,鲍超的霆军杀人盈野,而程学启的"开字营"上下用命,皆因主将"挥金如土"的光棍气。乱世里的名将,从来不是儒雅的儒将,而是能让士卒甘愿卖命的煞星。 安庆城破那日,一万六千太平军战死。程学启纵兵劫掠的行径连曾国荃都皱眉,却不知他在叶家宅院里抱着妻儿的尸身哭到呕血。叶芸来的刀,终究替湘军断了他的退路。 从此他在战场上更狠,苏州杀降时亲自动刀,嘉兴攻城时脑门中枪——与其说他效忠清廷,不如说在给妻儿的亡魂找陪葬。 曾国藩的"名将"评语,藏着湘军的生存哲学。咸丰十年的祁门大营,曾国藩被太平军围困时,正是程学启的八百乡勇撕开缺口。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在"结硬寨打呆仗"的湘军体系里弥足珍贵。至于忠孝节义,在曾氏兄弟眼里,不过是账本上的虚数——安庆陷落后,他们照样把程学启的老母送回桐城,就像对待所有可用的棋子。 最吊诡的是程学启的结局。同治三年攻嘉兴,他被太平军洋枪击穿颅骨,临终前攥着李鸿章的手说"勿杀降"。这个杀降无数的人,终究在死前明白了什么。 而他的老上司曾国藩,在安庆破城时默许屠城,在李秀成被俘后篡改供词,乱世里的名将成色,从来都沾着自己人的血。 程学启的悲剧,是皖北农民在时代漩涡里的挣扎。他本可以像丁汝昌那样,在水师里熬资历;或者像汪海洋那样,战死在最后一场突围。 但命运让他成了叛徒,成了名将,成了妻儿悬在城头的冤魂。曾国藩看懂了他的狠,却没看懂他的痛——那些被湘军奉为圭臬的"挥金如土,杀人如麻",何尝不是一个男人对命运最绝望的反击。 当淮军将士抬着他的棺木回桐城时,长江上的渔火正明灭不定。岸上的人说他是叛徒,船上的人知道,这个让曾国藩又惧又惜的"名将",终究不过是个想护住老娘和妻儿的乡下人。乱世的军功章上,刻着的从来不是忠孝节义,而是无数个程学启破碎的人生。
一个杀人如麻的叛徒,却被曾国藩称为名将,可惜妻儿都死于非命 咸丰十一年的安庆城
云景史实记
2025-12-16 23:21:12
0
阅读: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