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赵尚志牺牲后,一汉奸在验尸时,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谁料,旁边叛变的战友突然给了汉奸一巴掌,怒喝道:“你是没有手吗?” 黑龙江的梧桐河早已被积雪封冻,膝盖深的雪窝子踩下去就直冒白气。 赵尚志的遗体被抬进伪满警察署时,天色暗得像泼了墨,雪粒子打在屋檐上,簌簌响得人心慌。 34岁的抗联指挥官,最后留在世上的样子,是靠在一棵桦树上——腹部的枪眼还在渗血,手里攥着的镜面匣子枪,弹夹已经空了。 那天他带着警卫员王永孝去侦查,没想到队伍里藏着“内鬼”刘德山。这个曾和他一起啃过树皮的战友,转头就把路线卖给了日军。 埋伏圈里的子弹飞过来时,赵尚志先把王永孝往雪堆后推,自己却没躲开。 他摸出怀里的机密文件,塞进嘴里嚼得稀烂,血沫子混着纸渣往下淌。最后抬手对准自己,用最后一颗子弹,给这场抵抗画了句号。 日本军医后来在档案里记:遗物有手枪一把(空弹夹)、匕首一柄、烟草一包(受潮)。没有地图,没有钱物,这个让日军悬赏万元的“匪首”,连裹身的棉衣都带着破洞。 验尸棚里,刘德山穿着崭新的伪军制服,抬脚就往赵尚志头上踹。 “你是没有手吗?” 另一个穿伪军衣裳的人突然动了手。 姓张,也是叛徒。巴掌甩在刘德山脸上时,他自己的手都在抖——谁也没忘,当年在密林中,赵尚志把唯一的单衣脱给他,自己光着膀子在零下三十度里走了整夜。 日本宪兵不耐烦地把张姓叛徒拉开,验尸流程没停。伤口拍照、身高记录、按手印存档,像处理一件普通“战利品”。 遗体最后被拉到佳木斯,扔进乱葬岗,连块标记的石头都没有。 但东北烈士纪念馆的奠基石上,第一个刻下的名字就是“赵尚志”。 雪落了又化,乱葬岗早被野草吞了,可黑龙江的老人讲起抗日故事,总先捻着胡子说:“咱东北有个赵尚志……” 1946年,张姓叛徒被捆在公审台上。 “我想给赵司令磕个头。” 他脖子上的绳子勒得通红。 没人知道赵尚志埋在哪,最后他被押到北山的抗联纪念碑前。 三鞠躬,额头撞在冻土上,闷响传得很远,像极了当年梧桐河的冰裂声。 枪响时,他倒下的地方,离纪念碑不到百米。 有人说他是怕下地狱,也有人说,他只是想离那三个字近一点——哪怕隔着生死,隔着背叛的鸿沟。 赵尚志用34年生命烧出的火,从来没灭过。 那火在乱葬岗的土里,在纪念碑的石缝里,在每个东北人的骨头缝里——风雪再大,也盖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