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兵那时，武警深圳边检站总站长兼武警深圳指挥部政委就是正师级，二杠四星，武警深圳边检站八七年兵 现在我人早就退了，左膝遇到阴天就疼，耳朵里像有风，夜里睡不踏实。白天上班也不愿坐太久，腰一酸就站起来走两步。偶尔路过口岸，看见哨位，我就停一会儿…看几眼人来人往，心里像被什么点了一下，没声。 因为当年去的早，心气高，家里又紧，我就想靠自己硬扛出一条路。因为在口岸执勤，强度大，光站就是一件事儿，站到脚麻也不能动，训练一压就是一整天，衣服干了又湿…那种累，睡下去也是紧的，不敢真放松。 那年有回夜班，雨不大不小，路面黏脚，我和战友连着查了几十个箱包，一看见一个箱子拉链不顺，我手往里一摸，指肚就碰到硬边，不像正常夹层。我让那人把箱子打开，他脸上笑，手抖得厉害。我们一层层掀，掀到最后，夹着一堆不该带的东西，量不算多，但想蒙混过关。人被带走的时候还回头瞅我…那眼神我不爱看，我也不想看，擦了擦手，继续站。 还有一回，我自己犯了糊涂。夜里困得眼睛像砂纸，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证件，我以为没问题，按下去了。后面同事追上把人叫回，证件里有改动痕迹，肉眼能看出来的那种。我心里一下咯噔，脑子嗡一下…领导没说重话，就让我把流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那晚我没吃饭，光在台子边上站着，对着那堆纸看…看得脑仁疼，才知道再困也不能跳一步，少一步就容易出错。 人情上也有拧的。节前人多，一个做生意的，着急赶船，我把他拦了，他脾气上来，扯着嗓子说我故意难为，他把包往桌上一丢，嘴里一串话，我就站着听，没顶嘴。我们按规走，一检查，他包里有东西不合规，他整个人一下端住了，声音也下来了，挠头说一句“我没注意”。他走前又回头，说“小同志，辛苦”。我听见了，也就点了点头…心里那口气慢慢落下去。 同事里也有受伤的。一次清晨追人，他脚下一滑，膝盖磕在台阶上，直接肿了一大块。我把他扶到一边，他咬着牙不吭，我看着难受，又替他把后面的活接了。那天太阳出来得快，站在通道里，汗顺着后背流，衣服粘皮肤，耳朵边全是脚步声和喊声…人多的时候，心就收得很紧，边想边做，没空多想。 因为岗位在那儿，节假日基本都在岗，电话回家也是匆匆几句。母亲那阵身体不太好，我心里挂着，电话一挂又得回到岗位。说不上哪回最难，就是一段一段都紧，一段一段都累。有嘉奖也有批评，有时候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说话，脑子还在转。 后来调去另一个口岸帮忙，节奏更快，我才真见到什么叫一刻不能松。我们那时一句话管用：手不离证，眼不离人，嘴不多说。简单，直接。有人对你笑，有人对你摆脸，心里要稳，手上要准。我自己也学会了跟人说话，先把话说到点上，别拖，别绕。有人听懂了就配合，有人听不懂，再说一遍…说到他懂为止。 退伍那年，我把箱子收得干净，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装好，没留什么响动。战友们一个个抱一下，没多话。临走我把自己一直用的皮带收进包里，那皮带在腰上勒出印子，摸上去硬，我就不舍得扔。走出站门那一瞬间，脚步轻了…心里却空了半截。 现在在普通单位上班，生活比当兵时候松多了，我反而老是紧一下。走在街上，看见有人推车走快一点，眼睛就条件反射地去看手上有没有不对的东西。朋友笑我，说你那劲儿收不住了。我也知道，但这东西改不了…像习惯一样装在骨头里。 说起那几年，苦是苦，脏是脏，累就不说了。有时候也想躲一会儿，靠墙站一会儿，眼睛闭一下…但只要在岗上，人一来，我就又提起来。人来人往，灯一盏一盏地亮，心里就跟着亮起来。你说值不值，我不说这个。我就记着那些夜、那些汗、那些人说的那几句话，够了。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