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现实的话:“人到了六十岁以后,当父母逐一不在了,就会明白:再也没有人像父母那样不厌其烦地隔三岔五打电话对你嘘寒问暖,叮嘱你吃好饭穿好衣睡好觉。兄弟姐妹之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起聚在老宅里十几口人热热闹闹亲密无间了。故乡的人情也慢慢变了,再回去陡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到最后发现没有父母的故乡已经回不去了。以前经常走动的亲戚也渐渐疏离了,逢年过节电话没有了,串门也没有了,偶尔一个电话一般都是找你办事的。” 《诗经》有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人这一辈子,每个人要经历的困苦各不相同,有的人四五十岁了就双亲离世,有的人六七十岁了还有九十多岁的父母健在。 生离死别这一天,无论早来还是晚来,终究会来,但是,我们往往都希望不要早来,甚至不要来。 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含辛茹苦将我们抚养成人,我们往往视为理所当然,然而当父母离去,直面死别时,才会真正懂得“罔极”的含义。 那是恩情如天无边,而你回报的机会,却永远地失去了。 从此,电话那头再也不会有那样纯粹的牵挂。父母叮嘱你饿了吃饭,冷了添衣,累了休息,怕你饿着,怕你累着。 这一切,仅仅因为你是他们的孩子,这份爱是单向的、不求解的疼爱。 然而,当父母离去,这份爱会随他们的生命一同熄灭,你生命里最温暖的背景音,永久地静默了。 社会学家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指出,我们的社会格局是“差序格局”,如同水面的波纹,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远,也愈推愈薄。 父母,就是那个最核心的“石子”。他们在时,以他们为中心,兄弟姐妹、亲戚故旧被紧密地凝聚在那几圈最近的波纹里,亲情的热度得以维持。 当他们沉入水底,波纹的源头便消失了。水面看似还在,但那股将大家推拢在一起的向心力已然消散。 兄弟姐妹各自成了新的波纹中心,围绕着他们自己的小家荡漾开去。老宅的聚会、过年的热闹,便成了无法复刻的“同心圆”旧梦。 作家木心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没有父母牵系的故乡,就如同那悠远的小路、倒退的树木、随风飘散的炊烟,都在与你渐渐走远。 他们不在了,故乡就被抽走了魂,从“家园”退化成“地理坐标”。那里也仅仅是你的来时路,你再也回不去了。 心理学家阿德勒认为:“人的一切烦恼,都来自人际关系。” 人到晚年,以前由父母维系的大家族关系也渐渐开始做减法。一代又一代的更迭,慢慢地就会把人际圈子也渐渐更迭了。 当父母已经故去后,你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关系结束了。 加西亚·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写道:“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 父母在世时,哪怕他们年迈,死亡也显得遥远而抽象,因为那帘子厚重,替你挡住了最直接的风。 当他们离去,帘子突然被掀开,你便毫无缓冲地瞥见了那个终点。 你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接过父母的接力棒,成为了那个挡在自己孩子和死亡之间的那堵墙。 最终我们会明白:六十岁后的这场“失去”,是人生最后一场被迫的成人礼。它残忍地收回你作为“孩子”的最后特权,命令你彻底成为自己世界的孤勇者。 父母渐渐离去后,我们要清醒地明白:未来的路你要自己好好走下去,有些关系淡了就淡了不要纠结,自己的来时路也坦然留在心间便好,接下来的人生后半场你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这份自给自足的宁静,才是对抗岁月荒芜最深厚的堡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