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内蒙古一男子被债主追债，无路可逃时，突然想起父亲说过：有困难时，地窖可应急。 当时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李献功缩在牧民房后的地窖口，听着上面债主踹门的声响，手里攥着半截冻硬的窝头。 这个从小在草原上骑马长大的汉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李献功当年离开草原时，兜里揣着卖羊的800块钱，心里装着整个城市的梦。 17岁的他觉得阿爸赶着羊群转场的日子太闷，总想着去城里挣大钱。 在工地搬过砖，在餐馆洗过碗，后来跟着工友学会了打牌，先是几块钱的输赢，后来变成几百上千。 直到那年春节前，他欠了包工头三万多赌债，这在1999年的牧区可不是小数目。 地窖里比外面还冷，土墙渗着潮气，李献功抱着膝盖往深处挪。 本来想躲到天黑就跑，却在摸到墙角那个木箱子时停住了。 箱子上的铜锁早就锈死，他用石头砸了半天才撬开。 里面没有阿爸说的应急干粮，只有个红布包，解开三层布，黄澄澄的东西滚出来，后来才知道那是500克重的金条，上面刻着看不懂的字。 村里老人说这可能是老辈藏的宝贝，李献功动过心思，拿着金条去县城金店问价。 店员用秤称的时候，他注意到金条侧面有凸起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 本来想随便卖了还债，但金店老板多看了两眼，说这东西不像普通金条，建议他找专家看看。 现在想想，幸好当时没冲动，要是真当了，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内蒙古大学的包祥教授见到金条时，眼镜都快滑到鼻尖上。 他用放大镜看了半天，又翻出几本厚厚的书比对，最后说这是元代的"圣旨金牌"。 上面的文字是八思巴文，当年忽必烈让国师八思巴创制的文字，刻的内容大概是"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这种金牌在史书里有记载，能调动军队，免征赋税，全国现存的都没几块。 阿妈的话让李献功彻底下了决心。 老人说这是他阿爸年轻时在洮儿河挖沙捡的，当时觉得是金子就藏起来了，临去世前只说"地窖里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李献功抱着金牌在阿爸坟前坐了一夜，草原上的风刮得脸疼，他想起小时候阿爸教他认蒙古包上的图腾，说"我们蒙古人不能忘了根"。 如此看来，这东西本就不属于他一个人。 上交国家那天，文物局的人给他开了张5万元的奖励支票。 还清赌债后还剩些钱，李献功在镇上开了家小饭馆，招牌就叫"金牌饺子馆"。 现在他偶尔会去内蒙古大学的博物馆看看那块金牌，玻璃柜里的它比在窖里亮堂多了，旁边的说明牌写着"元代八思巴文圣旨金牌，国家一级文物"。 有游客问起时，他就笑着说这是我们草原上的老物件。 李献功现在过得挺踏实。 每天早上和面擀皮，听着客人说饺子好吃，比在城里瞎混的时候心里敞亮多了。 那块金牌要是按市价卖，当年能值8万多，但博物馆的人说它的历史价值没法用钱衡量。 如此看来，有些东西确实比金子还贵重，就像阿爸说的，人这一辈子，总得守住点什么。 现在草原上修了新的公路，旅游的人也多了。 李献功的饭馆里挂着张元代地图，他会跟客人讲洮儿河在元代是驿站，说当年马可·波罗可能就从这路过。 有孩子问他为什么把宝贝上交国家，他总是指着窗外的草原说，草会枯，但根不能断，这些老物件就是我们的根。 毫无疑问，这个曾经迷途的牧民，最终用自己的方式，给了历史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