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猫耳洞战士回忆：洞里一年，把一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咱们先说说这“苦”到了什么地步。 据老山步兵某团的作训参谋回忆，那时候仗打得惨，伤亡大。有个叫倪洪如的战士被炮弹击中，战友们疯了一样在土里刨，最后只找到了一截胳膊和半条腿。还有个叫苏景州的兄弟，上车前未婚妻哭成了泪人，叮嘱他多写信。结果第二天他就牺牲了，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后来大部队回郑州，那是真不敢看站台上的那个姑娘，听说后来她差点疯了。 这些是死别的痛，而对于活着的“猫耳洞人”来说，生存本身就是一场酷刑。 你们能想象吗？在那些编号为“二号洞”、“四号洞”的狭窄空间里，空气里弥漫的不是硝烟味那么简单，而是骚味、汗臭味、霉味、腐尸味混合在一起的“生化武器”。 特别是在二号洞，那里有个奇景。因为离敌人太近，只有几米远，根本没法出去上厕所。战士们就把吃完的空罐头盒利用起来，装大便。离得远的洞还能定期清理，离得近的，这些装满排泄物的罐头盒就只能堆在洞里，甚至“代代相传”。 这就引来了猫耳洞的一大特产——老鼠。那里的老鼠吃死尸、吃粪便，长得像小猫一样大，根本不怕人。二排长有次光着身子躺着，一只硕大的老鼠拖着一身的粪便，大摇大摆地从他肚皮上爬过去，留下一道黄腻腻的痕迹。你想打？它就在你脸边上，你一动，它钻得比你还快。 说到“光着身子”，这就要提那个著名的“裸体战争”了。 前几年有个误会，说是有大学生去前线慰问，结果看到战士们一个个衣不蔽体，以为是流氓习气。首长当时就发火了，连长没办法，让战士把衣服掀开。那一瞬间，首长和学生们都哭了。 战士们身上全是烂的。老山那是亚热带雨林气候，洞里温度常年在40度以上，湿度大得能拧出水。穿衣服？别逗了。只要穿上衣服，汗水、血水、脓水就会把布料和皮肉粘在一起。想脱衣服？那就是连皮带肉地撕下来。 这种病叫“烂裆”，几乎每个老山战士都得过。那种钻心的痒和痛，让你坐立难安。所以大家索性就不穿了，一丝不挂地战斗，一丝不挂地汇报工作。这哪是什么不文明，这是被生存逼出来的无奈！ 再说说水。在猫耳洞，水就是命，但也是劫。 旱季的时候，缺水缺得让人发疯。按照标准，一线阵地每人每天只有1.5升水，但这在29号阵地这样的地方根本实现不了。三个战士一天只能分一斤水，一人也就是160毫升，还不到一瓶矿泉水的零头。 有个新兵叫王洪宾，渴急眼了，晚上一把抓起个铁桶就往嘴里灌。喝完才发现不对劲，那是煤油！当场口吐白沫。而班长手里剩下的最后半壶救命水，只能拿来给他洗肠子。 这种极度的干渴，直接改变了战士们的生理机能。很多人一天小便不到一次，大便更是七八天甚至半个月才一次。6号洞的战士李国臣，整整27天拉不出大便，最后排泄出来的时候，像羊粪蛋子一样，砸在罐头盒里铛铛响。那不是排泄，那是上刑，带着血的上刑。 到了雨季，水又成了灾难。 四号洞地势低，一下雨就变成了“水牢”。水灌进来掏都掏不出去，战士们只能在水里泡着。这一泡就是几天十几天，皮肤泡得发白、起皱，像脱了一层皮。可即使这样，枪还得绑在肩膀上，电台还得顶在头上，时刻准备战斗。 最让人窒息的是一号洞。那根本不算洞，就是岩壁上的一道三角缺口，空间只有0.3立方米。塞进去两个全裸的战士，蹲不下也躺不开。在这里，不能说话，不能大便，想换个姿势都得两个人配合十分钟。这种幽闭带来的心理压抑，比敌人的炮火还可怕。 但就是这群只有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孩子，在这样的炼狱里扛了下来。 记得有个叫马明的小战士，才17岁，独生子。长得一米七八，特精神。他为了给战友报仇，加入了敢死队。在战斗中，他被集束手榴弹击中，为了掩护身后的班长，他用身体死死压住了爆炸点。 后来清理遗体的时候，战友们看着他那年轻的躯体心都碎了。火化后，连部文书拿着吸铁石，从他的骨灰里吸出了整整76块弹片！他的遗物里，只有父母给的、加上第一个月津贴攒下的19块钱。 这就是我们的“猫耳洞人”。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疼，也会怕。但为了身后的祖国，为了咱们现在的安宁，他们把人性中能忍受的、不能忍受的苦，全都在那一年的洞穴生活中吃尽了。 如今回头看，那些照片上，战士们虽然衣衫褴褛甚至赤身裸体，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灿烂。那种笑，是把苦难嚼碎了咽下去后，对生命最倔强的回应。 咱们现在生活好了，吹着空调喝着冰水。但请别忘了，在几十年前的那个南疆，有一群人，在烂泥、恶臭、高温和死亡的夹缝中，替我们负重前行。 向所有的老山猫耳洞战士，致敬！
心在风中
致敬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