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66年,武媚娘弱弱地问李治:“皇上你对魏国夫人的情,传出去不怕百姓议论吗?”李治严声问道:“媚娘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身份?”媚娘怯懦道:“以前是先皇的才人,现在是皇上的皇后。”李治愤道:“朕之举不就是番邦吗?” 这一番话说完,寝殿里静得能听见蜡油滴落的声音。李治抬眼看着武媚娘,眼里全是怒意。武媚娘没有争辩,只是低头站着。谁都清楚,眼下朝堂由她主政,宫里却不是她一人说了算。 其实事情早有端倪。那年李治病重,头晕呕吐,连朝也上不了几次。朝中奏章堆积如山,李治索性让武媚娘代为处理。自从武媚娘掌政,凡军国要事,奏报由她裁定,诏令也多出自她手。起初群臣心有顾忌,久而久之,也便默认了她的权威。 但掌权的人不能不留心周围的风向。朝堂之上,太子李弘刚刚封立;宫中之内,贺兰敏之突然得宠,封了武姓袭爵,得以常伴皇上左右;而他的妹妹贺兰敏月,正是那位魏国夫人,自入宫起就惹人注目。 贺兰敏月的母亲武顺曾为武媚娘亲姐,早年失踪,杨氏一纸家信,武媚娘便将这对遗孤接入宫中。朝臣曾窃议,武皇后连自家外甥都提携,莫非意在布局宗族? 贺兰敏月年方十六,面容酷似武顺,李治初见时便眼露异色。魏国夫人之位来得毫无悬念。也就是从那时起,李治常借朝事繁忙为由避开政务,频频出入贺兰敏月所居宫殿。 有一次,武媚娘因朝会结束得早,顺道去探望魏国夫人。她推门而入,看见李治正坐在榻前替魏国夫人梳发。李治并未慌张,只冷冷看着她,说:“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武媚娘退了出去,心里却起了波澜。她知道,这事若不止住,后患无穷。 几日后,杨氏想念外孙,邀武媚娘与贺兰敏月同席。酒过三巡,贺兰敏月突发剧痛,倒地不起,急唤太医,竟无力回天。 消息传到李治耳中,他震怒不已,下令严查。而恰巧当日贺兰敏月左右,只有两个武氏族人。案子转入大理寺,三日之内,拷问定罪,斩立决。 李治赶至刑场,已是一地血泥。众臣无人敢言,李治沉默良久,道:“这宫中,再无人可信了。” 武媚娘回宫那晚,天降大雨,她立在廊下许久未动。她知道,手上已沾血,再难洗净。但她也知道,若放任不管,命运早晚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掌权者,要么先出手,要么等着被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