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啊,你千万不该屠杀渣子洞的三百多名志士。 冬天的风从嘉陵江口刮上来,城里

点卯 2025-11-06 17:30:42

蒋介石啊,你千万不该屠杀渣子洞的三百多名志士。 冬天的风从嘉陵江口刮上来,城里雾厚,枪声远的近的有回音,南京上海广州陆续易手的消息一路传来,人心里都明白棋局差不多了,蒋介石退了位,人不在台上,人在溪口,电话线一根根拉着,话还是他的话,重庆这头,保密局中统军统的牌子没摘,办公室灯一直亮,谁也不拿李宗仁那道令当回事,听令的只认老总裁这个称呼。 元旦过后,李宗仁刚接手,批了几件事,渣滓洞白公馆那两处的人,纸面上写着释放,外面的家属在栅栏边等,狱门没开,里面的脚镣没卸,毛人凤手下照旧提审,照旧做记录,夜里还多了几次谈话,屋里多两把椅子,墙角多一盏灯,过了几天,传过来一句话,过去杀得太少,这六个字,落在谁耳朵里都不轻。 八月里,蒋到了重庆一趟,西南这边的人都到会场里坐着,纸箱装着档案挨着摆,话不多,意思够重,杀得少,事情才会走到这一步,台下的人低头,笔记本上圈圈点点,散会之后,安排很快,清理三个字,落到每间牢房的门口。 十一月二十七号晚上,离城里换旗子只差三天,密令压下来,清场,名单翻出来,号子一个个点,枪械运到山上,332个名字,排成行,陈然,江竹筠,刘国鋕,宋振中,都是早就被铁门关住的人,脚步声从走廊过去,锁孔里透出来一条光,窗外风大,树在动。 这不是乱打,也不是谁一时起意,单子有,顺序有,车有,地点有,手里人有赏格,每一间屋里抬出去几件衣服,折好,扔到角落,口袋里掏出来的票子和证件放到另一摞,登记本有人翻页,名字后面画勾,灯泡晃了一下,又稳住。 有人后来讲,这是末尾的失控,局面到了尽头,队伍散了心就野了,徐远举的供述在档案里压着,说得明白,没有默认,毛人凤不敢动,没有名单,找不到人,一笔一笔对上,才有那天晚上的速度,332个不是碰上的,都是勾出来的。 城外的队伍已经看得见,山上的路夜里湿,解放军要进城的时间大家心里有数,军事上算不出什么收益,那个年龄只有八岁的宋振中,小孩,个头还没到门闩高,换不来一寸阵地,江竹筠在看守所里手指扎过竹签,身子直着,陈然在纸上写《我的自白》,笔划掐得紧,这些人,想法装在脑子里,枪管对着他们,也只是在名单上完成一行,衣物剥掉,拿去摊子上处理,早上路口会多几件旧物,山里的坑里又多了层土。 三十号一早,城门口的旗子换了,队伍进来,路边看热闹的人多,歌乐山上风停了,人停了,来不及清送,来不及报数,罗广斌他们三十五个人走了出来,有人从土坑里翻身起来,衣服上泥,夜里摸着石头往下滑,有人绕过岗楼,从树根底下钻过去,喘一口气,把名字记在心里,回到城里,后来写下《红岩》的那些页,都从那几夜过来。 他们没有口号一堆,也没有话筒,只有一句一句往下说,我们没倒在前线的交火里,倒在一群要走的人手里,屋里的人走得急,柜子没锁,灯没关,门后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些细节,记得清楚。 蒋这个名字,被人记成一个人,也被记成一种制度里的流程,压在信念上面的流程,批示从上到下,执行从下到上,齿轮对着齿轮,转到末尾,还是回到那张单子,信念的人在单子上,签字的人在单子旁。 有一句话流出来,这帮人不杀,终究是祸患,现实里听起来冷,未来的纸上看起来也冷,他知晓大势已到,也看得到城门口的队伍,只是担心这群人留下来,会把经历写出来,会把名字点出来,于是换一种方式,想把声音压没,安静一阵,留下的却是一道道痕。 走进歌乐山和渣滓洞的纪念馆,玻璃柜里有家书,薄薄的纸,字迹紧,竹签一根根摆在侧面,铁链的扣子冷着,照片上面的人眼睛看着镜头,这些物件摆在那一排,说明那几年,人这个字被按低了一截。 问题里头其实一直没动过,末尾还在对信念的人下手,手段过火,时间也压得紧,江竹筠在看守所里跟同狱的人说话,能影响人,陈然的稿子写出去,能流到外面,小萝卜头再长几年,能讲出父亲的身份,这些假设对那边的人来说,都需要提前处理,于是在大门完全打开前,把名单上的一格一格划掉。 后来人提起这段,不去数手段的花样,记住的是那些在暗处抬头的人,白公馆的歌声在走廊里回荡过,渣滓洞的诗句写在纸片上,枪声落下前,有人写下“死而无愧”这四个字,墨色未干,很多年后,翻到那页纸,能看到当时的手掌在抖。 重庆这一段,不是前线,却留下最密的脚印,名单翻过的那一夜,灯光、步伐、铁门、风声,一点一点都在,后来把书翻开,把纪念馆走一遍,能对照上,谁在什么地方,谁从哪里越过墙,谁在山坡上停了一下,全系在那几天。 关于责任,关于安排,关于命令链条,档案里有,供述里有,证人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一遍又一遍,口语里不讲形容词,只讲过程,谁在台上说话,谁在台下点头,谁拿走了钥匙,谁抬了担架,谁在天亮前把一页纸烧了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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