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大哥62岁，开年查出来得了前列腺癌，医生跟他老婆说需要做手术，他老婆说回家商量一下。 这句“回家商量一下”就跟石沉大海一样，连个响儿都没有。大哥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娘们儿是舍不得钱。过了几天，他身体还没那么难受，就试探着问他老婆：“你看我这个病，啥时候去医院办手续啊？医生说早点做手术，效果好。” 他老婆正在嗑瓜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办什么手续？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手术费、住院费、后面的药费，加起来得十几二十万，咱家哪有这个闲钱？再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动刀子风险多大，万一在手术台上没下来，人财两空，我下半辈子咋办？” 大哥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他憋着气说：“我干了十几年苦力，挣的钱不都给你了？一分没留，你说没钱？” “钱？你吃不吃？喝不喝？家里水电煤气不要钱啊？你抽烟喝酒打小牌，哪样不是钱？”他老婆把瓜子壳往地上一吐，嗓门都高了八度，“再说了，你还有个亲闺女呢，她怎么不来出钱？凭什么好事都是她的，伺候你的苦差事就得我来干？” 大哥彻底不说话了，他明白，这个女人是铁了心不想管他了。他想起自己刚出狱那会儿，走投无路，是这个女人收留了他，搭伙过日子。他当时觉得挺感激，所以这些年拼死拼活在砖瓦厂干，挣的钱全都上交，想着能有个安稳的晚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生了病，在人家眼里就成了一个累赘。 他没再跟他老婆吵，自己偷偷翻出个早就停机不用的旧手机，找了个充电器充上电，从电话本里翻出了他女儿的号码。电话是他女婿接的，听说是他，半天没说话，然后才把电话给了他女儿。女儿的声音很陌生，带着点疏远：“爸？有事吗？” 大哥拿着电话，手都在抖，他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他没说他老婆不给钱，只说自己手头紧，看病钱不够。他女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爸，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过去看看。” 第二天，他女儿女婿真的开车来了。他老婆一看这阵势，立马换了副面孔，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嘴里还不停地抱怨：“你们可算来了，你爸这人犟得很，让他去医院他非不去，说怕花钱拖累我们，我这几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大哥的女儿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自己父亲憔ें悴的脸，没接她的话，直接对大哥说：“爸，你收拾下东西，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大哥的老婆一下就急了，拦在门口：“你这是干要把人带到哪去？” 大哥的女儿冷冷地看着她：“带我爸去看病。钱我们自己想办法，不劳您费心了。不过我爸这些年在你这儿，挣的钱总得有个说法吧？” 一提到钱，他老婆立马撒起泼来：“什么说法？他吃我的住我的，钱早花光了！你们当儿女的不尽孝，现在倒跑来找我要钱了？没门！” 大哥看着眼前这一幕，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他拉了拉女儿的衣角，低声说：“算了，闺女，咱走吧，我什么都不要了。” 大哥跟着女儿走了。他老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上车，还朝着车屁股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后来听说，大哥的女儿和女婿凑钱给他做了手术，恢复得还不错。虽然父女关系曾经很疏远，但经过这件事，反倒亲近了不少。小区里的人都说，这才是亲生的，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孩子。至于那个搭伙过日子的女人，从那以后就没再见过她，听说是搬走，去找她那个老相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