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二胎的时候大出血,命差点儿没了。模糊中叫着妈妈,虽然我睁不开眼。但是我听到了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一直在跟我说,宝宝不怕,妈妈在的,妈妈在…本来我撑不下去了,但是那个声音一直在。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在我生死边缘紧紧攥着我手,一遍遍地喊我“宝宝”的人,不是我的亲妈,而是医院的护工张阿姨。 二胎剖腹产生到第三小时,血突然止不住地涌。 医生护士围着手术台跑,监护仪的滴滴声像在敲鼓,我躺在那儿,感觉身体里的热乎气正顺着针眼往外漏。 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反正孩子已经抱出去了,老公在外头签同意书,谁还管我呢? 迷迷糊糊中,有人攥住我手。 不是那种轻飘飘的碰,是实打实的、带着劲儿的攥,指节都硌进我掌心肉里了。 “宝宝不怕,妈妈在的。”一个声音凑到耳边,不高,却比监护仪的声音清楚。 你说怪不怪?人在最没力气的时候,反而能把一个声音记一辈子。 我以为是我妈。 她总说“宝宝”,从小学叫到我出嫁,每次我生病,她就这么攥着我手,手心汗津津的,带着股肥皂味。 可这个声音不一样,带着消毒水的清冽,还有点哑,像是熬了半宿没合眼。 “再使劲儿睁睁眼,看看我。”那只手又紧了紧,“你看,血止住些了,医生说再加把劲就好了——你舍得让刚生下来的小老二没妈妈吗?” 这话像根针,轻轻扎了我一下。 对,我还有孩子。 大的在上幼儿园,早上出门时还趴在我肚子上亲了口,说“妈妈给我生个妹妹回来”;小的刚被护士抱走时,哭声响得像小猫,还没来得及看看长什么样呢。 就这么想着,我好像真的能把眼睛掀开条缝了。 无影灯太亮,看不清人脸,只看见一片白大褂的影子,还有那双攥着我的手——指甲盖边缘有点秃,指腹上有层薄茧,像是常年干活磨的。 后来怎么醒的,记不清了。 再有意识时,已经在ICU,老公趴在床边打盹,手还搭在我被子上。 “妈呢?”我嗓子干得冒火。 老公迷迷糊糊抬头:“妈?她昨天才从老家赶过来,手机没电,在车站急得直转圈,刚到没多久,在外面哭呢。” 那……昨天攥我手、叫我“宝宝”的是谁? 我问护士,护士指了指走廊:“还能是谁,张桂英阿姨呗——她是护工,昨天看你情况不好,怕你失去意识,一直没松过手,嗓子都喊哑了。” 我愣了半天。 张桂英? 好像住院第一天见过,五十多岁,头发在脑后绾个髻,笑起来眼角有皱纹,给临床老太太擦身时动作特轻。 那天她值夜班,本来该凌晨两点下班,为了盯着我,愣是拖到早上七点。 后来每次去医院复查,我都会绕到护工站看看张阿姨。 她还是老样子,不是在给病人翻身,就是在洗尿垫,看见我就笑:“来啦?小老二又长个儿了吧?” 我把孩子照片给她看,她戴起老花镜,一个劲儿夸:“真好,真好,这眼睛像你,有神。” 现在孩子三岁了。 每次他奶声奶气地攥我手指,软乎乎的小肉手把我圈住,我都会想起那天张阿姨掌心的温度——又暖又糙,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比什么都实在。 原来人这一辈子,真的会在某个瞬间,被一个陌生人托住命。 不是因为责任,也不是因为血缘,就只是她觉得“这个姑娘快不行了,我得拉她一把”。 后来亲妈总说“那天要是我在就好了”,我说“妈,在不在的,都一样——张阿姨已经替你,把我从鬼门关拽回来了”。 现在床头柜上还放着个搪瓷缸子,是张阿姨送的,她说“多喝水,产妇要靠水养着”;缸子沿儿有个小缺口,像她那天攥我手时,硌在我掌心的指节。 又暖,又结实。
我生二胎的时候大出血,命差点儿没了。模糊中叫着妈妈,虽然我睁不开眼。但是我听到了
快乐的青山
2025-10-17 14: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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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92xxx61
女人不易,希望男人好好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