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过几天生日，我在网上给她买了一套衣服，快递取回来后，我放在了客厅，因有事我出去了，等回来后，发现婆婆已经把快递打开了，她看我回来就问我：是给谁家孩子买的衣服？我说：我妹家的，过两天我外甥女过生日，我给孩子买套衣服穿。婆婆听后就不太高兴，又问我：多少钱？我说：也不贵，两百多。婆婆听到价钱后，立马拉着个脸，在一旁就嘟囔着说：一天到晚就知道乱花钱，买买买，也不知道节约点，给你妹家的孩子买个二三十的就得了，还买那么贵，竟浪费钱。 下午从快递站抱回那个粉色包裹时，阳光正斜斜地照在客厅的茶几上，我顺手把包裹放在桌角，换了鞋就急着出门——闺蜜打电话说她车胎爆了，让我过去搭把手。 等我帮闺蜜换好备胎回来，天都擦黑了。 刚推开家门，就看见婆婆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件印着小兔子的卫衣，脚边散落着撕开的快递袋。 她抬头看见我，没放下衣服，反而往我这边递了递：“这是给哪家孩子买的？” 我换鞋的手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出门前明明记得包裹没拆的。 “我妹家的，”我走过去把卫衣接过来，“过两天外甥女生日，想着给孩子买套新衣服。” 婆婆的目光从衣服上移开，落在我脸上：“多少钱？” “两百三，”我没多想，“店里同款要三百多，网上搞活动便宜点。” 这话刚说完，婆婆就把手里的裤子往沙发上一扔，声音也高了：“两百三？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给外姓孩子买这么贵的，你自己闺女上个月买校服，你还说一百块都嫌贵！”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其实上个月闺女校服是学校统一订的，一百二，我当时是开玩笑说“比猪肉还贵”，没想到她记心里了。 婆婆这辈子节省惯了，她自己的毛衣袖口磨出毛边都舍不得扔，给孙女买衣服也总去菜市场旁边的地摊，五十块封顶。 在她眼里，两百三给孩子买套衣服，确实是“浪费”——又不是冬天的厚棉袄，就是两件薄款的卫衣和运动裤。 可孩子过生日，不就图个新鲜体面吗？ 我小时候盼生日，不也是等着那套新衣服盼了一整年？ 那天晚上我没跟她争，把衣服叠好放进衣柜最底层，想着等过两天直接带给外甥女。 后来再给亲戚家孩子买东西，我会提前跟婆婆说一声“打折抢的，才几十块”，她听了就笑笑，不再多问。 有时候家人之间的矛盾，可能就是一句话没说到点子上，或者一个玩笑被当了真。 第二天早上我出门上班，看见婆婆在阳台整理旧报纸，那个被拆开的粉色快递袋，被她剪了个口，当成垃圾袋套在了厨房的垃圾桶上——边角还留着我昨天没撕干净的快递单，上面“女童卫衣套装”几个字，在晨光里看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