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 中国核潜艇 之父 黄旭华 ,在 南海 做深潜试验时,顺道回了趟家,看望自己的母亲,谁知95岁高龄的老母亲,望着多年未见的儿子,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旭华1926年出生在广东汕尾一个小镇上,家里世代行医。他小时候赶上抗日战争,求学路上到处颠沛,先在中央大学航空系念书,后来转到国立交通大学船舶制造系。校园日子也不安稳,经常有空袭警报响起,大家得赶紧躲进防空洞。1949年毕业后,他进了上海船舶局,干起了船舶设计的工作,天天在船坞里量尺寸,手上全是油污。大学时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直保持着那份初心。 1958年夏天,黄旭华接到一纸调令,从上海赶到北京开会。会议室里门窗关得严实,聂荣臻宣布要启动核潜艇研制任务,当时大家听了都倒吸凉气。团队就29个人,平均年纪不到30岁。那时候中国工业基础薄,连常规潜艇都靠外来技术,核潜艇听起来像天方夜谭。没有现成资料,他们就从一艘外国玩具潜艇入手,大家围着它反复拆卸,观察里面的零件结构。计算数据全靠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常常算到深夜,桌上堆满草稿纸。 三年困难时期,食堂里发的窝头是用玉米芯掺野菜做的,黄旭华总把自己的那份让给年轻同事,继续埋头画图纸。项目一度停滞,到1965年才重启,他被调到辽东半岛的试验基地。那地方是荒岛,板房夏天热得像蒸笼,蚊虫叮人,冬天北风夹雪钻屋子,被褥老是潮的。他裹着棉衣在雪地里检查设备。有次台风刮来,实验室屋顶铁皮被掀飞,他带着团队顶雨钉支架,手上磨出血泡。三十年里,他隐姓埋名,只通过书信跟家人联系,父亲和二哥去世时都没能回去,只能把信纸收进抽屉,继续干活。 黄旭华作为核潜艇总设计师,带领团队在南海进行极限深潜试验。那是1988年春天,他已经64岁。试验前,参试人员情绪有点波动,有人悄悄写了遗书。他在会上站起来,坚持要随艇下潜,整理好衣领,检查仪表。潜艇从水面慢慢下沉,先停在100米深度,艇内灯光晃动,海水压力让舱壁微微变形。他坐在位子上,手拿笔,眼睛盯着压力表指针移动。 潜艇接着下到200米,水压每平方厘米钢板承受30公斤力,艇体发出低沉摩擦声。他姿势不变,笔尖在纸上记读数,艇长通过对讲报告深度。快到300米极限时,下潜速度慢到一米一米推,艇内空气闷,咔咔声回荡。他点头回应,继续看仪表指针稳住。几分钟后,艇体稳定,他下令上浮。潜艇浮出海面,浪花溅起,全艇人欢呼。他走出舱门,脸上带笑,在艇上题词花甲痴翁,志探龙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这次试验成功,让他成为世界上首位参加核潜艇极限深潜的总设计师。 试验完,上级批准黄旭华回乡探亲。他坐绿皮火车晃了三天两夜,窗外稻田飞过,他双手放在膝上,看着田埂。到老家,他拎着沾沙的旅行袋,推开木门。院里老榕树下,95岁母亲坐在藤椅上打盹,四月阳光洒在她白发上。她听到开门声,睁眼看门口身影,嘴唇抖动,没发出声。泪水顺皱纹流下,滴在粗布衫上。他走上前蹲下,握住她瘦成骨头的手。她眼神注视他,他低声讲三十年经历,她点头,眼泪没停。 回家几天,黄旭华陪母亲在院里走走。她每天拄竹杖去码头挑新鲜鱼,双手检查鱼篓里的鱼鳞。有次雨天路滑,她滑倒磕破膝盖,用布条裹住,继续走。他见她腿跛,卷起裤腿看结痂伤口,眼眶红了。她摇头笑,进厨房点火做清蒸马鲛鱼,切鱼身,蒸汽升起,端上桌。 临走时,她把虾干紫菜塞进行囊,叠整齐。又在新布鞋里缝平安符,针线穿梭,拉紧扣。他接过鞋,装进袋,推门离开。这次团圆后来刻在核潜艇纪念馆的青铜浮雕上,表面光滑,展现握手场景。新艇入列时,官兵讲他的事迹,声音在甲板回荡。晚年,他对年轻科研人员说,国家需要时,就当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手比划螺丝形状。2019年获共和国勋章时,他脚上穿按三十年前尺寸做的黑色布鞋,鞋帮针脚密,在阳光下反射。 黄旭华的核潜艇研制从1958年开始,那时中国刚起步,一切从零。他和团队没外援,只能自力更生。早期用玩具潜艇研究结构,后来逐步攻克核反应堆、水滴线型艇体等难题。1970年第一艘核潜艇下水,1974年交付海军。1988年深潜是关键一步,证明艇体耐压能力。他亲自下潜,不仅是为验证设计,还给团队鼓劲。这事在核潜艇史上独一无二。 回乡那段,母亲95岁,已等了三十年。她每年做布鞋,按他离家时尺寸,攒满箱子。黄旭华回家见她瘦弱,握手时感受到岁月痕迹。这次见面化解了家人误解,他之前被当成不孝子,因为父亲去世没回。但他把对国的忠当成对家的孝。 后续发展中,黄旭华继续指导核潜艇改进,推动第二代艇型研发。他的故事激励后辈,纪念馆浮雕成了教育素材。2019年勋章是国家认可,他穿老布鞋,象征母亲的牵挂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