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冬，甘肃一猎户在打猎时突然拉肚子，眼看就要拉裤子里了，说时迟那时快，猎户赶紧蹲了下来。 荒山野岭没带草纸，他随手抓过脚边一丛“枯叶”，擦完才觉不对劲那东西摸着糙中带韧，不像落叶倒像树皮，翻过来一看，几片黑线条歪歪扭扭缠在上面，像极了村里先生画的地图。 他把“枯叶”揣进怀里，一路小跑回家。 蹲在灶台边烤火时，妻子瞅见他兜里露的边角，伸手扯出来：“哪捡的破烂？”火光下，那些黑线更清楚了，弯弯曲曲绕着几个小圈，圈里还画着△和□。 猎户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邻村老杨前年挖着个陶罐卖了钱，“这莫不是藏宝图？”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把纸摊在炕桌上瞅。 妻子坐起来披件棉袄：“山里老人说，老东西沾不得。去年县上宣传车喊，地下挖的都归国家，私藏要坐牢。”猎户没吭声，摸出过年包压岁钱的红布，把纸细细裹了三层。 第二天天没亮，他揣着红布包往公社走，路上碰见同村打猎的，问他干啥去，他只说“给公家送个东西”。 文物局的人拆开红布时，研究员老王眼镜都惊掉了。 那纸看着巴掌大，边缘碎得像狗咬过，纤维却丝丝分明。 拿到省上用仪器一测，结果出来那天，老王在办公室转了三圈距今2100年，西汉早期的麻纸，比蔡伦改进造纸术早了一百多年。 纸上画的哪是藏宝图？是用朱砂标了山脉走向的风水图，跟《秦州直隶州新志》里记的“小陇山多汉墓”正好对上。 后来考古队去山里挖，果然在图纸标△的地方找到座空墓，墓道里扔着把民国铁铲。 专家说，盗墓贼当年肯定见过这纸，嫌是废纸没拿，倒让它在土里埋到1985年。 猎户听了直拍大腿：“要不是那天肚子不争气，这宝贝怕是还在泥里待着。” 前阵子我去省博，特意找那几张纸。 它们躺在恒温柜里，玻璃上贴着标签“西汉早期风水图残片”。 光线打上去，能看见纸面有些地方颜色深，讲解员说那是当年猎户用红布包久了，染的色。 旁边展柜里摆着放马滩出土的战国纸，纤维结构跟这张像孪生兄弟。 现在山里装了无人机监测，村里大喇叭常播“发现老物件先打电话”。 猎户的儿子去年还帮文物局带路，在他爹当年蹲的地方立了块牌子：“此处曾出土西汉麻纸”。 牌子旁边，新栽的小松树都快一人高了。 那天离开博物馆时，夕阳正照在恒温柜上，红布染的淡痕在纸角泛着暖光。 两千年前画地图的人不会想到，他的笔迹会被一个拉肚子的猎户捡起，更不会想到，山里人的一句话、一块红布，能让这些脆生生的纸片，在两千年后重新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