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盒子的时候，我TM承认我腿软了一下。 毕竟这房子死过人。

保洁阿姨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盒子的时候，我TM承认我腿软了一下。 毕竟这房子死过人。抑郁症，女的，从阳台跳下去的。 所以，市价140万的房，我60万就拿下了。 中介管这叫“有故事”。呵呵，故事。签合同那天我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感觉签的不是购房合同，是份生死状。 盒子没锁，锈得一掰就开。我伸头过去，心跳得像擂鼓，做好了看见任何玩意儿的准备。 结果里面，满满一盒干枯的多肉叶子。 不是遗书，不是值钱的玩意儿，就是一堆……垃圾？ 我蹲下来，捏起一片，脆的。边儿上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红，是“乙女心”这个品种。 我脑子“嗡”的一下。 一个养多肉的人，会每天捏着小喷壶对着叶子喷水，会为了配土焦头烂额，会因为长了个新芽开心半天。 这样的人，怎么会想死呢？ 这些枯叶，根本不是什么恐怖故事的道具。这是她努力过的证据啊。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再浇水，再把它们搬出去晒太阳之前的，最后的牵挂。 我忽然觉得这60万花得真值。 我买到的哪是什么凶宅，我买到的是另一个人……没来得及过完的一生。 后来我没扔那盒子，也没扔那些枯叶。 我就在那些枯叶旁边，撒了点新的种子，浇了点水。 前两天去看，角落里冒出个小绿点。 特别小，但绿得，像憋着一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