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晚年非常惨,两个儿子已经牺牲了十多年,他和妻子潘兰珍生活困顿,有时甚至断粮半个月,但在他都吃不上饭的时候,身上其实怀有两万元巨款。 陈独秀的晚年,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真实写照。 1927年,他因大革命错误被开除党籍后,告别政治舞台,辗转多地躲避追捕。 1932年被捕入狱,南京老虎桥监狱的铁窗磨去了他的锐气,却磨不掉骨子里的硬气。 这两万元巨款,并非来路不明的横财,而是国立编译馆预支给他的《小学识字教本》稿酬 。这本倾注他晚年心血的著作,是他想留给世人的最后学术遗产,这笔钱在当时能买上千担大米,足够普通人家安稳过一辈子,可他宁愿让妻子潘兰珍去纱厂做工,自己在石墙院的田埂上种土豆填肚子,也绝不动用分文。 潘兰珍跟着他没享过一天福。这个比陈独秀小29岁的江苏女子,13岁就进纱厂当童工,受尽苦难后与隐姓埋名的陈独秀相遇,不求名分只求相伴 。1932年陈独秀被捕,她二话不说跑到南京,在老虎桥监狱外租了间小破屋,每天步行十几里路送牢饭,一送就是五年。出狱后两人辗转到重庆江津,本想寻个安宁,却连基本温饱都成了难题。有一次断粮第十三天,潘兰珍实在撑不住,顶着烈日去山上挖野菜,回来时脚底磨出了血泡,陈独秀看着她手里枯蔫的野菜,红着眼眶却只说了句“再等等,书快校完了”。 他的“硬气”,在穷困潦倒时更显棱角分明。1937年出狱当天,国民党特务丁默邨就来拉拢,想让他住进中央党部招待所,被他一口回绝:“我只想做个平民,不想再沾政治的边” 。后来蒋介石又派朱家骅送来10万元经费,邀他另组政党,甚至许以劳动部部长之位,他冷笑回应:“杀了我两个儿子,还想让我当你的官?” 胡适来劝他进国防参议会,也被他断然拒绝,只留下一句“我和蒋介石不共戴天” 。那些带着政治条件的馈赠,在他眼里比毒药还难咽,哪怕饿肚子,也绝不拿尊严做交易。 1939年搬到江津鹤山坪石墙院后,日子更是清苦到极致。这座川东石砌小院偏僻荒凉,往返县城要步行六个多小时,看报都成了奢侈事 。他住的十平米小屋,只有一桌两凳,床上铺着破旧的棉絮,冬天漏风夏天闷热。为了补贴家用,他只好靠卖字换粮食,老乡们知道他爱面子,就借口求楹联条幅,悄悄在笔墨纸砚旁放上米和面 。有一次小偷闯进家中,翻遍全屋只找到几件旧衣服,根本想不到这个连米都吃不上的老头,枕头下藏着两万元巨款。 他把这笔钱看得比命还重,只因那是学术的尊严。在狱中时他就开始编纂《小学识字教本》,出狱后更是潜心修订,哪怕高血压时常发作,也坚持在油灯下校勘字句。他想让这本著作顺利出版,让更多人能读懂汉字的精髓,这笔稿酬是对他学术的认可,更是他晚年唯一的精神寄托。潘兰珍懂他的心思,从不多问,只是默默扛起生活的重担,哪怕自己偷偷典当陪嫁的银簪,也从不提动用稿酬的事。 晚年的陈独秀,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双重煎熬。长子陈延年1927年在上海被捕,面对屠刀宁死不跪,被乱刀砍死;次子陈乔年同年在南京就义,牺牲时才26岁 。每逢清明,他都会独自坐在石墙院的玉兰树下,对着故乡的方向沉默半天,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痛楚。周恩来曾带着朱蕴山专程来看望他,劝他去延安,他摇着头拒绝:“大钊死了,延年死了,我身边已经没有可靠的人了,何必去添麻烦” 。那份固执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悲凉。 1942年5月27日,63岁的陈独秀在贫病交加中离世,临终前仍惦记着未出版的书稿 。他到死都没动那两万元稿酬,这笔钱最终随着他的著作出版,成了留给潘兰珍最后的生活保障。这位一生桀骜的先驱,纵然晚年落魄,却始终坚守着内心的底线——不依附权贵,不背弃信仰,不玷污学术。 陈独秀的晚年,穷的是物质,富的是风骨。两万元巨款与半个月断粮的强烈反差,恰恰印证了他“贫贱不能移”的气节。他或许有过政治失误,但这份深入骨髓的硬气,这份对尊严的坚守,值得后人永远铭记。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