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15日，锦州被东北野战军攻克，所谓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第6兵团司令卢浚泉、副司令杨宏光、第93军军长盛家兴等一众国民党军高级将领成了解放军的俘虏，15万国民党守军除了被击毙2.4万人、少数分散逃脱外其余全部成了俘虏。 老乡们哄孩子时不再说再哭狼来了，而是压低声音提一个名字老疙瘩鲁秀臣。 这个带着镜面匣子打飞鸟传说的土匪头子，正和他的压寨夫人提着三把匣子在黑山、新民交界的洼甸里流窜。 锦州解放后，15万国民党守军溃散成流寇，鲁秀臣这类惯匪趁机收拢散兵游勇。 这个14岁就入道的兰把，在伪满时期当过警察，手里的驳壳枪不仅指着抗日军民，还练就了跨海的本事。 民间都说他枪法准得邪乎，有次在山头一枪打下飞鸟，让手下跪地喊神枪手，这故事后来成了吓唬小孩的利器。 更让人胆寒的是他那位夫人。 东北女匪本就少见，这位却能一边骑马一边使枪，腰间常年插着三把匣子枪，睡觉都压在枕头下。 有跑船的纤夫说见过她在冰面上追兔子，双枪齐发时辫子都飞起来，活像戏台上的穆桂英，只是手里的枪是实打实的德国造。 1949年开春，公安部队围了他们的老巢。 可这对夫妇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竟从包围圈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剿匪队长气得摔了帽子，骂他们是泥鳅成了精。 谁也没想到，三个月后他们会栽在一个拄着拐杖的村长手里。 杨村长是个转业的老游击队员，腿上还留着日本人子弹的伤疤。 他没跟着大部队追，反而让民兵盯着鲁秀臣老家那几间破瓦房。 这小子乡土情结重，早晚得回来看看。 他对民兵们说。 那天后半夜，老王头家的黄狗突然狂吠，杨村长一瘸一拐摸到院墙外，听见屋里传来熟悉的黑话兰把，跨海的家伙备好了？ 天快亮时，杨村长带人摸进院子。 屋里的煤油灯还亮着，鲁秀臣正往枕头底下塞那把擦得锃亮的镜面匣子。 不许动！杨村长喊的同时，对方的枪已经举了起来。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鲁秀臣的手腕被打穿，匣子枪当啷掉在炕席上。 里屋的匪首夫人刚摸到枪，就被窗外的民兵一枪击中肩膀，三把匣子散落一地。 公审那天，鲁秀臣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乡亲，突然咧嘴笑了：我这枪法，要是早遇上共产党，说不定能当个神枪手。 没人接话，大家盯着他那双曾经打飞鸟的手，如今正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杨村长后来把那把镜面匣子挂在了村委会墙上，旁边贴着张纸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每次村里开会，老人们总爱指着枪说：瞅瞅，当年‘老疙瘩’靠这个吓唬人，现在它得给咱看家护院。 这把德国造的老枪，就这样成了锦州乡村里，关于民心向背的最好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