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年,左宗棠收复新疆后,返程时绕道去趟山西祁县乔家堡,为的就是见一见乔致庸。他一身便服平易近人,不等乔行礼,便抓住乔致庸的手,叫了一声“亮大哥”。 左宗棠出生在1812年的湖南湘阴一个地主家庭,从小接受私塾教育,熟读儒家经典。到20岁时,他已够资格进国子监,但从1822到1835年,连续七次科举落榜。失败后他回乡务农,养蚕之余钻研书籍,还在湘江边上喝茶时接触西方知识,包括地图和农业技术。1851年,38岁的他加入湖南省巡抚曾国藩幕僚,参与对抗太平天国起义。这段经历让他从文人转向军务,逐步成为湘军骨干。 1856年左宗棠在湖南省政府任职,1860年指挥五千湘军志愿兵,从九月开始把太平军从湖南广西赶到浙江。他拿下绍兴,继续推进福建广东。1863年升任浙江省巡抚兼兵部侍郎,次年八月与曾国藩合作抓获太平天国领袖洪天贵福,结束起义。朝廷封他一等恪靖伯。1865年他当上闽浙总督兼福建巡抚,在福州建船政局和海军学堂,推动近代工业起步。 1866年左宗棠出任陕甘总督兼陕西军务钦差大臣,1867年在甘肃当钦差,1868年镇压捻军。1870年代他领十二万军队,用德莱赛针枪和克虏伯大炮,对抗陕西宁夏甘肃青海新疆的回民起义。回族将领如马占鳌马安良马千龄董福祥马海燕先后投降,并帮清军作战。1875年他奉旨督办新疆军务,率军西征。 1878年左宗棠平定雅库布伯克叛乱,结束俄国对伊犁占领。他坚持新疆建省,反对李鸿章观点,最终实现。1878年晋升二等恪靖侯,1874年已任大学士。1880年入军机处,但不适应官僚工作,请求调职。1881年任两江总督,到1884年。1884年中法战争时任钦差大臣,管福建军务和海防。 乔致庸生于1818年山西祁县,出身商贾世家,16岁继承家业。他从乔家堡起步,扩展贸易网络,创办大德通票号。这票号前身是大德兴茶叶庄,咸丰年间开始兼营汇兑,同治初转为专营,1884年正式改名,总号初在祁县,1937年迁北京。乔致庸投资26万两银子建大德恒票号,两大票号让商家实现异地汇取,推动全国金融流通。 乔致庸经营票号见效快,光绪十年大德通每股分红850两,光绪十四年涨到3040两,到光绪三十四年高达17000两。户部档案显示,当时全国票号资本乔家占大头。他注重义利兼顾,生意做大不忘家国,多次资助清廷军务,尤其支持左宗棠西征最出名。乔家票号覆盖全国商贸,堪称近代金融先驱。 七年前春季,乔致庸听到左宗棠西征缺粮,朝廷无银,山西商帮无人敢接。他得知需垫付二三百万两银子,这超过乔家现银二十倍,若战败可能抄家。但他决定抵押祖宅,挨家敲晋商同行门。那些商人多推脱,他公开斥责他们的银子是为死人准备的。筹银难时乔家女眷变卖首饰,一次运银途中遇土匪,他亲押车。 乔致庸写信给左宗棠,说无他求,只愿大军每到一地用乔家票号兑银。这实现后,清军到喀什,戈壁上飘起大德通杏黄旗。清军打下一城,乔家商队跟建分号,将士持乔家印信银票随时兑现银两。这种金融保障让清军成历史上首支远征不缺饷部队。俄国军官见清兵用银票在伊犁买羊肉,惊讶不已。 1881年两人重逢在乔家祠堂,抱头痛哭。左宗棠白发比七年前多一倍,乔致庸背弯成虾米。没人知乔致庸到底垫多少钱,战后账本显示至少六百万两,相当于现在18亿。他坚持不要利息,只说让老百姓用上银票比赚金山银山痛快。今天祁县乔家大院挂左宗棠亲笔“福种琅嬛”匾额,当地流传老话:没有乔老爷送银子,左大人抬不动新疆的土。 这话虽糙但理准,当年无商人冒险打通金融血脉,再猛将军也撑不起万里远征。乔致庸赌的不是朝廷信用,而是信这片土地值得守护。商人算盘和将军刀剑碰撞,烧出中国近代史上硬气一把火。 战后账册记录乔致庸垫银至少六百万两,他拒收利息,只说让百姓用银票就满足。祁县乔家大院悬挂左宗棠手书“福种琅嬛”匾额,当地流传说法:无乔家银子,左宗棠难移新疆土。左宗棠继续处理伊犁事务,与俄国谈判,新疆建省1884年获准。 1880年左宗棠入军机处,1881年任两江总督,巡视江防。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他督办福建军务,率军抵御。1885年9月5日他在福州去世,享年73岁,朝廷追赠文襄谥号,墓在长沙雨花区。 乔致庸继续经营票号,大德通扩展分支,银票流通市场。他住在祁县乔家堡,1907年去世,享年89岁,葬家乡。他的事迹通过乔家大院保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