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女，研究生毕业，考到县城的财政局局，上班两年了，她有个男朋友，是大学同学，在

我侄女，研究生毕业，考到县城的财政局局，上班两年了，她有个男朋友，是大学同学，在企业上了一年班就辞职考公，考了两年还没考上。侄女每天下午五点半下班，先绕到单位附近的菜市场。她知道男友在家刷题，没时间出来买东西，每次都按他爱吃的来挑 —— 青椒要选辣一点的，五花肉得带点肥的，他说这样炒出来香，还会顺手买把青菜，怕他总坐着不动缺维生素。 县城财政局的大门在傍晚五点半准时打开，我侄女小林抱着文件夹出来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男友阿哲发来的：“今天模考行测，资料分析错了快一半，头大。” 她脚步没停，径直拐进旁边的菜市场，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混着鱼腥和青椒的辛辣——这是她两年来的固定路线，下班先绕这儿，再回家。 他俩是大学同班同学，毕业那年小林考公上岸，阿哲进了家企业，不到一年就辞职了，“还是想考公，跟你在一个城市安稳点。”他当时红着脸说的样子，小林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笑。 如今阿哲在家备考整两年，每天从早到晚刷题，连下楼买瓶酱油都觉得是浪费时间；小林每天下班，先在菜市场转一圈，青椒得挑那种捏着硬邦邦、蒂把带点焦斑的，阿哲说这种最辣，下饭，刷题不容易困，五花肉要选带层薄肥的，“肥油煸出来才香，配米饭绝了”，最后总会抓把小油菜，“你老坐着不动，维生素得跟上”。 上周三她提着菜进门，看见阿哲趴在桌上，卷子皱成一团，“要不我找个工作吧，你这样太累了。”他声音闷着，像含了团湿棉花。 小林没说话，把青椒泡进水里，辣气呛得她眼睛发酸——别人总说她傻，一个稳定工作的姑娘，干嘛耗着等个“考公户”？可她记得，那年她考公跑遍三个城市的考点，阿哲在候考室外面给她递热牛奶时，也是一句话不说，光看着她笑。 她每天绕路买菜，不是为了“照顾”，是想让阿哲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跟那些行测题较劲；就像阿哲当年陪她考试，也不是“义务”，是两个人的未来里，本就该有这些互相搭把手的时刻。 你说，两个人过日子，不就是你撑不住的时候我多走几步路，我快泄气的时候你递杯热乎水吗？ 就像今天，她挑青椒时特意问摊主“这个辣不辣，我对象刷题呢，得够劲儿”，摊主笑着多送了把香菜，说“姑娘心细，你对象准能考上”。 刚才在菜市场，阿哲又发来消息：“刚复盘完错题，发现资料分析的技巧没掌握好，明天重点练这个。”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他们没攒下多少存款，却攒了一抽屉的准考证和一冰箱的烟火气。 其实备考的人最怕的不是题目难，是觉得自己是别人的“负担”；身边人的支持，不用多轰轰烈烈，可能就是记得他爱吃的青椒要多辣，五花肉要带点肥。 小林推开家门时，阿哲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台灯下摊着错题本，旁边放着她昨天买的橘子——剥皮时溅了点汁在本子上，像个小小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