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公问婆婆：“妈，我昨晚看你包了许多馄饨，放哪儿了？我来给俩孩子煮点当早餐

早上，老公问婆婆：“妈，我昨晚看你包了许多馄饨，放哪儿了？我来给俩孩子煮点当早餐。”婆婆正系着围裙擦灶台，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手里还捏着抹布：“馄饨啊，没放冰箱。”老公拉开冰箱门往里瞅，保鲜层空空的，冷冻层也只有几袋冻肉：“那放哪儿了？昨晚我看你包了两大盆呢。” 早上七点多，厨房飘着淡淡的油烟味。 老公趿拉着拖鞋走进来，俩孩子还在里屋揉眼睛，他想着婆婆昨晚包的馄饨，热乎乎的给孩子垫肚子正好。 婆婆正系着围裙擦灶台，抹布在瓷砖上蹭出“沙沙”声，听见问话，手里的抹布突然顿了一下，指节捏得有点发白。 “馄饨啊，没放冰箱。”她转过身时，围裙带子松了一根，垂在腰侧晃悠。 老公拉开冰箱门，保鲜层的灯“咔嗒”亮了，空空的格子里只有半瓶酱油斜躺着，瓶身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油渍。 冷冻层拉开，寒气扑出来，带着冻肉的腥气，只有几袋冻肉裹着白霜，整整齐齐码在角落。 “妈，昨晚我瞅着你包了两大盆呢，白面剂子堆得跟小山似的，馅儿都调了满满一大碗，胡萝卜丁和肉末在盆里红是红、白是白的。”他没回头，手指敲了敲冰箱壁，金属声在安静的厨房有点脆。 婆婆把抹布挂回挂钩上，木柄撞在瓷砖上“咚”一声，她低头系围裙带子，声音有点闷：“就……没放冰箱。” 老公心里犯嘀咕，妈平时最疼孩子，昨晚哄小宝睡觉时还说“明早让俩宝吃热乎馄饨，放虾皮和紫菜”，怎么会没了？难道是给张婶送过去了？ 他想起昨晚九点多，邻居张婶来借酱油，站在门口搓着手说“我家小孙子住院，想吃口热乎的，家里酱油没了”，走的时候拎着个保温桶，当时他以为是装酱油的，现在想想，桶口用纱布盖着，看着沉甸甸的。 婆婆系好围裙，转身从橱柜里拿挂面，塑料袋“哗啦”响，她手有点抖，面条掉了几根在台面上。 “冰箱里还有鸡蛋，煮点鸡蛋面也行，加把青菜，孩子爱吃——小宝不是总说奶奶煮的面条有面香嘛。”她没看老公，眼睛盯着台面上的面条，一根一根往袋子里捡。 老公没再问，转身去里屋叫孩子，路过客厅时，看见茶几上放着张婶家的保温桶，桶盖没盖严，缝里露出点馄饨皮的白边。 那天早上，孩子吃着鸡蛋面，小宝拿筷子挑着面条甩着玩，婆婆在旁边笑着拍他手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跟平时一样，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后来张婶提着一篮草莓来道谢，站在门口大声说“老姐姐包的馄饨真鲜，我家小孙子吃了一大碗，汤都喝光了，说比医院食堂的好吃一百倍”，婆婆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张婶的手往屋里让，“多大点事，孩子爱吃就行”。 老公在厨房洗碗，听见这话，看着水池里漂着的面条渣，突然想起婆婆刚才捏抹布的手——原来有些东西没放冰箱，是放在了比冰箱更暖的地方。 现在他学会了，遇到事别急着追问，先看看老人的手，是捏紧了抹布，还是悄悄往围裙上擦了擦汗，那都是藏在日子里的软和劲儿。 厨房里，阳光从纱窗照进来，落在婆婆刚擦干净的灶台上，光里飘着细小的灰尘，跟昨晚包馄饨时飞扬的面粉似的，慢悠悠地转着圈，都是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