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完南京博物院的两段旧事,心里堵得慌。本以为文物保护最难的是战乱里的颠沛、时光

体元说球 2025-12-20 02:42:28

翻看完南京博物院的两段旧事,心里堵得慌。本以为文物保护最难的是战乱里的颠沛、时光中的损耗,直到看清两位老馆长的结局才懂,最狠的刀子,从来藏在人心和权力的夹缝里。 1964年的冬天,灵谷塔的风刮得刺骨。55岁的曾昭燏,这位曾国藩的曾孙女,中国第一位搞野外考古的女学者,一步一步爬上九层宝塔,从七层跳了下去。大衣口袋里的字条只有一句话:“我的死亡和司机无关”,满是不愿拖累旁人的执拗。 没人忘得了,这个放弃伦敦大学助教职位的女人,在战火里扎进川滇的深山,挖出了“苍洱文化”的遗迹;没人忘了,她顶着压力喊出“运出文物者永为民族罪人”,硬是把国宝留在了故土;更没人忘了,她一辈子没结婚,把南京博物院当成了家。 可她的出身成了原罪,“封建官僚后代”的帽子扣下来,二哥被打成右派的阴影缠上来,就算捧着全国人大代表的证书,也挡不住四面八方的唾沫星子。她定下“文博人不准私藏文物”的规矩,后来成了行业铁律,可立规矩的人,却没等到一个公道。 二十年后,同样的悲剧在南博重演。1984年11月8日凌晨,馆长姚迁在办公室自缢,一根白绫,了结了满身污名。这位在国际文博界都叫得上号的专家,一辈子跟青铜器、古字画打交道,清廉得让调查组查了半天,连根违规的烟都没找到。 他的错,就错在太犟,省里有些领导借了馆藏字画不还,姚迁按规矩一次次上门催要,硬是不给对方留情面。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先造谣他生活作风有问题,查无实据后,又捏造出“学术剽窃”的罪名。下属把他口述的文物鉴定意见整理成文,私自署上他的名字发表,转头就反咬一口。 更荒唐的是,《光明日报》没做任何核实,连着发三篇报道点名批判。这位一辈子爱惜羽毛的文人,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连去医院看病,都要忍受护士的白眼。 直到他死后,中央纪委介入调查,才还原了真相:所谓剽窃纯属诬陷,报纸报道严重失实。1985年,《光明日报》公开道歉,姚迁被平反昭雪。可这份迟到的清白,再也换不回那个护宝的倔老头。 曾昭燏葬在自己发掘的南唐二陵旁,与文物长眠。姚迁毕生研究曹家文物,却因守规矩丢了性命。他们俩,一个在政治风浪里以死明志,一个在权力倾轧下以命护节。 要是这两位老人看到如今的某些乱象,怕是闭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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