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是个奇葩,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军队,但是又都听命于南京政府,看看张学良,韩复榘,有军队又怎么样,不服从命令照样收拾你,国民政府的号召力还挺强 1905年,孙中山先生在日本东京搞中国同盟会,听着名头挺大,其实就是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这帮社团凑的一桌局。大家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个大目标聚在一起,纲领是有了,可组织那是相当松散。 这种“先天不足”一直延续到了后来。哪怕1924年搞了国民党一大,引入了中国共产党的新鲜血液,甚至一度让人看到了组织严密的希望。 1927年老蒋搞清党,把最核心的政治灵魂给丢了。孙中山先生一走,国民党内部立马四分五裂。老蒋虽然最后在混战中胜出,成了名义上的领袖,可他这个领袖当得累啊。底下CC系、黄埔系、土木系、政学系山头林立,外头还有各路军阀阳奉阴违。 老蒋这人玩政治是把好手,他知道这些军阀不好管,就用名分和利益吊着。但这有个致命的问题:大家聚在一起是因为利益,一旦利益没了,那是真没凝聚力。 咱们把目光聚焦到韩复榘身上。韩复榘能主政山东,那是踩着张宗昌的尸体上位的。张宗昌大家都知道,“狗肉将军”,在山东那是天怒人怨。韩复榘入主山东后,为了坐稳位子,那是真下了狠手。 张宗昌想回来搞事情,韩复榘表面笑嘻嘻,反手就让人把他给崩了。这一手,既除了隐患,又在山东老百姓面前立了威。 客观地说,韩复榘在山东这七年,还真不能全盘否定。他知道枪杆子重要,也知道钱袋子重要。为了搞钱,他大力发展民生,甚至请了梁漱溟这样的大学者来搞乡村建设运动。在他治下,山东的工厂搞得有声有色,全省能排上号的企业有10624家,工业资本几千万。 更难得的是,他对教育是真舍得投入。那时候教育厅长何思源其实是南京派来盯着他的“钉子”,但这两人在办教育上倒是出奇的一致。韩复榘从不拖欠教育经费,山东大学、山东省立戏剧学校都是那时候搞起来的。在校学生从50万翻倍到了100多万。 但是,韩复榘始终有个心结:南京那帮人,总想算计我。 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多疑。蒋介石对地方实力派,历来是“削藩”没商量。南京往山东派党务人员,那就是去掺沙子的。最典型就是张苇村遇刺案。这个张苇村是CC系的人,那是陈果夫、陈立夫的亲信,专门负责在山东监视韩复榘。 这中间的博弈简直比谍战片还精彩。韩复榘先是用金钱美女把张苇村给拉下水,让他当双面间谍。可谁知道国民党特务系统无孔不入,中统特务湛峻岑发现了张苇村的动摇。结果韩复榘一不做二不休,1935年春节,直接在游艺会上让人把张苇村给暗杀了,然后栽赃给湛峻岑,最后把这两人全给处理了。 这事儿做得极其嚣张,蒋介石气得牙痒痒,但当时要对付红军,又要应付日本人,只能忍了。但这个仇,老蒋可是记在小本本上了。 真正让韩复榘走上绝路的,是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一开始,韩复榘还是想打一打的。他在黄河边上跟日本人硬刚了几仗,德州血战、临邑阻击,那是真刀真枪拼过的,部队伤亡惨重。可打着打着,韩复榘那点“小生意人”的算盘又打响了:我的兵打光了,老蒋会给我补吗?以前宋哲元的二十九军打光了,直接就歇菜了。我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于是,当日本人大军压境的时候,韩复榘做了一个让他遗臭万年的决定:跑! 这一跑不要紧,整个山东防线全线崩溃。济南丢了,泰安丢了,他一路狂奔到了鲁西南。他这一跑,把侧翼的李宗仁给坑苦了,徐州会战差点就没法打。更要命的是,他还跟四川的刘湘眉来眼去,想搞个反蒋联盟。 这时候的蒋介石,已经是忍无可忍。你丢地盘我可以忍,你还要联合别人造我的反?那你就必须死! 1938年1月,开封会议。这就是一场专门为韩复榘设的“鸿门宴”。 韩复榘去之前其实心里也犯嘀咕,但他太迷信以前那套“军阀游戏规则”了。他觉得大不了就是下野,过几年又是一条好汉。李宗仁劝他别去,他没听;孙桐萱劝他小心,他也没当回事。 会议现场,气氛那是相当诡异。蒋介石一上来就开始点名骂人:“韩主席,你不发一枪,放弃济南、泰安,使后方动摇,这个责任由谁负?” 这时候,韩复榘那股子倔劲儿上来了,当着几十号将领的面,直接顶了回去:“山东失守是我负责,可南京失守又该谁负责?” 蒋介石当场就炸了,拍着桌子怒吼:“我现在说的是山东,南京的事你不用管,自有人负责!” 这梁子算是彻底没法解了。韩复榘被刘峙拉出会场,刚出门就被特务塞进了汽车。1月24日,在武汉的一座小楼里,一代“山东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枪毙了,连个审判过场都走得匆匆忙忙。 韩复榘死后,蒋介石为了安抚他的旧部,又是升官又是许愿,把那十万大军给稳住了。这就看出来国民党的高明之处了吗?其实并没有。 这恰恰暴露了国民党最虚弱的一面:它维系统治靠的不是共同的信仰,而是权术和利益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