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章像煲汤,有时需要文火慢炖 看到素幼三老师主张写文章要“干脆利索”的说法,我倒有些不同体会。 文字如人,有的性子急如爆炒,有的却需温火慢熬。 我奶奶说话总绕弯子,天冷不说“加衣”,偏说“北风捎来老寒腿的拜帖”。可她那些“婆妈话”里,藏着我童年每个被捂热的冬天。 好文章未必都如利剑。有时它更像溪流——允许在石头上打个旋,在草叶间停一停。 朱自清写父亲背影,那些“啰嗦”的细节,恰恰垒起了中国人共同的情感堤坝。 当然,拖泥带水要不得。 但真正的干脆,是心中有纲目;适当的停顿,是留给读者喘息的空间。就像中国画里的留白,沉默处自有惊雷。 我手写我心便好。有人是杨振宁,讲话如公式简洁优美;也有人是汪曾祺,能把一枚咸鸭蛋写出千般滋味。 世界因参差而美,文章又何须统一尺码? 只要每个字都从心里长出来,哪怕生长得慢些,终会有人读懂年轮里的风雨晴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