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德国一位63岁的流浪汉,突然收到了一笔2000美元的汇款。他看了一眼汇款地址写着:中国南京,不禁泫然泪下。 1948年的柏林,凛冬已至,在废墟遍布的街角,一个身材佝偻的63岁老人正费力地弯下腰,手指在寒风中冻得僵硬,很难想象,这双如今满是粗糙老茧、只能在垃圾堆里翻找残羹冷炙来维持一家六口生计的手,曾经握着当时世界最顶尖企业在华业务的生杀大权。 他叫约翰·拉贝,一个被德国同胞视作“纳粹余孽”被盟军列为逮捕对象的“政治犯”失去了工作,家产被没收,不仅要把捡来的烂菜叶当作美味,还得时刻提防着可能会再次降临的牢狱之灾。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这种无尽的屈辱和饥寒中悄无声息地死去时,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却突然砸得他泪流满面,那是一张来自中国南京的汇款单,上面清晰地印着“2000美元”的字样。 你要知道,在战后物资极度匮乏的德国,这是一笔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天文数字,更让拉贝灵魂震颤的,不是钱,而是寄款人依然清晰地记得他的名字,在这个世界都唾弃他那身昔日的“皮囊”时,大洋彼岸的那群人,却始终记得皮囊下那颗滚烫的心。 时间回到11年前,当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降临金陵城时,作为西门子驻南京办事处的负责人,拉贝手里其实攥着一张足以保命的“船票”大多数外国侨民接到了撤离通知,纷纷收拾细软逃离这片炼狱,拉贝送走了妻儿和朋友,自己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面对满目疮痍,这个已经在华生活了近30年的德国人说出了一句让人动容的话:“这个国家善待了我半辈子,现在他病重了,我怎么能像老鼠一样溜走”他确实没走,不仅没走,还干了一件极度“疯狂”的事。 他利用自己特殊的德国纳粹党身份,把一面纳粹党旗展开,铺在了自家院子的防空洞上方,这面在欧洲象征着杀戮与独裁的旗帜,在当时的南京,竟然因为日德同盟的关系,奇迹般地变成了一道不可侵犯的“护身符”。 日军的轰炸机看到旗帜便绕道而行,原本只有十几个人躲在他家,后来消息传开,小小的院落里硬是塞进了600多名惊恐的百姓,为了能让更多人活下去,拉贝干脆玩了一把大的,他拉上其他20多位留守的国际友人。 硬生生在这一片焦土上划出了一个约4平方公里的“安全区”这个本该也是修罗场的地方,在他的死守下,竟然成了25万中国难民最后的生命方舟,为了维持这个庞大难民营的运转,这位昔日的商业精英彻底不讲“商业逻辑”了。 他不仅每次都冒死站在荷枪实弹的日军面前据理力争,甚至还掏空了自己毕生的积蓄,去购买价格高昂的黑市军粮给难民充饥,在他眼里,哪怕能多换回一条人命,倾家荡产也是赚的,而且,拉贝不仅仅是在救人,他还要当一个刺眼的见证者。 每一个充满血腥的白天结束后,他都会在深夜摊开笔记本,一笔一笔地记下日军那些令人发指的暴行:烧杀、抢掠、虐待,这些文字越积越厚,最终变成了多达2000多页的日记,甚至还夹杂着22张记录日军暴行的照片。 可讽刺的是,正是这份正义感,成了他后半生悲剧的导火索,1938年,因长期劳累导致糖尿病恶化,再加上日本人实在受不了这个总是利用盟友身份“找茬”的德国人,向德国政府施压,拉贝被强制召回国。 回到柏林的他太天真了,他整理出长篇罪行报告寄给希特勒,希望能制止盟友的暴行,结果可想而知,在这个早已串通一气的邪恶轴心面前,拉贝立刻被盖世太保逮捕,并被严令闭嘴,他在夹缝中生存,先是被自己人当做麻烦制造者。 战后又被盟军当做纳粹分子再次投入监狱,等他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除了那身病痛和乞丐般的处境,已经一无所有,但他没想过后悔,更没想过索取,可中国人是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 当南京人民得知那位当年的大恩人竟然在德国街头流浪时,整个城市沸腾了,大家想尽办法凑齐了这2000美金,通过瑞士转汇到了他手中,与此同时,寄托着南京市民心意的食物包裹也源源不断地寄往柏林,硬是帮着拉贝一家熬过了最艰难的那个冬天。 这一场跨越国界与阵营的救赎,终于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完成了闭环,两年后,这位“南京的好人”因病离世,虽然他走了,但他当年在那座两层小洋楼里种下的善意,早已生根发芽,六十年后,他的墓碑从德国柏林运到了南京。 那座曾庇护过无数生灵的旧居也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在这个故事里,没有纯粹的政治算计,只有人心换人心的赤诚,他在战火纷飞时,用生命守护了一座城,而那座城的人民,在他穷途末路时,用温暖托住了他的余生。 信息来源:江苏人民出版社《拉贝日记》中文版出版说明及史料考证
